黎小滿話落音,身后男人“嘖”了聲,“那還真挺嚴重的,可惜了我今天專程出去給某人買的一屋子玩偶?!?/p>
一屋子玩偶?
黎小滿雙眸瞪大,轉(zhuǎn)過身看向沈厲征,“在哪?”
問完,黎小滿才發(fā)覺上了沈厲征的當(dāng),懊惱地咬了咬下嘴唇,“誰稀罕你的玩偶,我自己有。”
她說著,將手里尚抒意剛剛送給她的粉紅豬舉給沈厲征看,沒曾想,手上用力有點大,不小心捏到粉紅豬的肚子,寂靜的走廊上登時響起尚抒意歡快的聲音,“親愛的滿寶滿寶,在我心里,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女生哦。”
這種臭屁的話,平常自己偷偷聽聽也就算了,被其他人聽到,儼然是大型社死現(xiàn)場,黎小滿嫩白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溫了,都不敢去看沈厲征的表情,“你松開我,我要回家了?!?/p>
沈厲征仍舊捏著她的胳膊沒放,胸腔擠出一絲笑,“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黎小滿臉紅起來果然更可愛了?!?/p>
居然還敢調(diào)侃她!黎小滿臉更紅了,手上掙脫不開,便用腳踢沈厲征小腿,“你好煩,我都說了不要跟你說話了?!?/p>
沈厲征被踹了一腳,疼地“嘶”了一聲,“欸黎小滿,你膽子大了,居然敢踢你阿堯哥哥?!?/p>
黎小滿踢完自己也愣了一秒,如果放在昨天之前,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對著沈厲征動手動腳啊,可是,仿佛心里知道他是阿堯哥哥之后,言行舉止就變得隨意起來了。
她硬著頭皮反駁,“誰知道你是我的阿堯哥哥,你又沒說?!?/p>
這意思,是在怪他沒有認她了,沈厲征揉了把黎小滿頭上的小卷卷,“黎小滿,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自己笨,我都給你暗示的這么明顯了你都沒認出我,到頭來還要怪我?!?/p>
黎小滿嘴巴張成“o”型,“你暗示我?什么時候?”
“半山度假酒店,總統(tǒng)套,我有沒有說過,我有個鄰居家的妹妹,她名字跟你一樣,小卷發(fā)跟你一樣,就連吃蛋黃會被噎也跟你一樣?”
黎小滿皺眉,確實明顯,尚抒意就是從她轉(zhuǎn)述的這些細節(jié)懷疑沈厲征就是阿堯哥哥的,而她,當(dāng)時在沈厲征說出這些后,根本沒往這上面去想,還特自作聰明的問沈厲征是不是因為他的妹妹不在了,所以才想找她當(dāng)替代品。
當(dāng)時沈厲征怎么回答的呢,哦,他說他的妹妹沒死,就是病了,記性不好,不怎么認人。
也算是陰陽的明明白白了,黎小滿越想越覺得心虛,“那,你都說我笨了,既然暗示失敗,可以直接明示的啊?!?/p>
沈厲征無奈,他當(dāng)然也有他的考量,“之前你跟姓程的鬧離婚,時機太不對了,我想著如果你解決完所有事情還沒認出我,再告訴你的?!?/p>
沒想到,她還是提前發(fā)現(xiàn)了,搞得他也有點被動,尤其她昨天情緒那么激動,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安撫她。
黎小滿得到相對來說比較滿意的答案,心里的淤堵散了大半,“最后一個問題,當(dāng)年你走后為什么一次也沒聯(lián)系過我?”
尚抒意說沈厲征可能有苦衷,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苦衷,讓阿堯哥哥在當(dāng)年通訊如此發(fā)達的情況下,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給她來過。
但沈厲征顯然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似乎還有點排斥,漆黑的眸子暗了暗,緩緩松開拉著黎小滿的手,“那個時候我確實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算是給黎小滿全部的交代了,黎小滿不是不失望,她肩膀微微下垮,“可我等了你兩年?!?/p>
整整兩年,她每天都會去看門外的信箱,看里面有沒有阿堯哥哥寄來的信件,每天都會檢查電話線,擔(dān)心電話出了故障,阿堯哥哥的電話打不進來,每天風(fēng)雨無阻跑去阿堯哥哥家門口坐半個小時,期盼在某一天看見陽臺上那個白衣少年,用那副懨懨地語氣跟她說話,“欸黎小滿,你怎么又來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