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東區(qū)從來不缺豪車。
賀蘭烯正蹲在路邊喝汽水,聽見引擎聲頭都沒抬。
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錢砸出來的響動——伏蘇祈的車來得張揚,卻也張揚得理所當然。
那是一輛“脈動”系列的定制款。
日光下是冷調的銀,到了黃昏就燒成焰色。
此刻它停在街角,車門像鳥翼般向上掀起,伏蘇祈單手搭著方向盤,袖口露出一截暗銀色的鏈飾——那是珀爾洲頂尖工匠用隕鐵打造的,據說能抵半條街的價。
賀蘭烯覺得無比美妙,當這輛車飛馳而過時。
它沒有車尾氣,她呼吸到的僅僅只是街道上盛開的花香。
“上車,磨磨蹭蹭的。
”賀蘭羽眉頭微皺,不耐催促。
“知道了。
”賀蘭烯收回目光,乖巧點頭。
這輛車是賀蘭羽近期新寵,已有司機穩(wěn)坐駕駛位,賀蘭羽一來怕把控不好車速,二來他沒什么親自當司機的打算。
于是他的私人司機在時隔多日后,終于又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喬理理拉開車門時,指尖在金屬門把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涼的。
這種涼意很特別,不是廉價金屬的生硬,而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溫涼。
一整塊半透明的曲面屏浮現在眼前,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她不動聲色地往角落里挪了挪,膝蓋不小心碰到中控臺,立即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電子提示音。
“小心點。
”賀蘭羽的聲音從陰影里飄過來,“碰壞了,會很吵。
”他聲音里還帶著點倦意:“隨便看電影或者游戲都行,耳機在左手邊。
”翟夢這才注意到他整個人都陷在座椅里,領口松了兩顆扣子,露出的鎖骨上有一道新鮮的刮痕。
她想起今早新聞里那場地下賽車,畫面里一閃而過的銀色跑車,還有賽后停車場里激烈的爭執(zhí)。
她慶幸,他不是坐在駕駛位上。
賀蘭烯突然從包里掏出那個眼罩時,車廂里的空氣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那是個手工縫制的棉布眼罩,正中歪歪扭扭地繡著朵蘭花。
賀蘭羽抬手撫眉的動作一頓,賀蘭家的優(yōu)良基因在他身上盡顯,輪廓深邃、骨相極佳。
早年媒體調侃珀爾大學是“美人花田”,帥哥靚妹扎堆,饒是如此,賀蘭羽也在其中殺出一條血路。
“要試試嗎?”她的聲音很輕,“我昨晚剛換了新曬的薰衣草。
”“烯烯好棒哦,這么會心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