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風(fēng)面目猙獰地推開姚姨娘,似在自語,
“明明已經(jīng)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今日卻一敗涂地,到底為什么?為什么……
“剛才那個人不是松枝,她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害我?”
姚姨娘細(xì)想那舞姬,紅唇金鈿,眉眼間有幾分松枝的影子,但身形又高大了些,一時想不出何人,她搖頭,
“不管她是誰,一切都已成定局,你也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p>
兩人失魂落魄地離去,而那宴席上仍是輕歌曼舞,觥籌交錯,絲毫不受影響。
陸伯韜一邊喝酒一邊賞舞,視線意外地對上對角的孫千蘭,見她觸電似的低下頭,短暫的愕然之后,仰頭喝下酒,朝她溫厚的微笑。
兩人一番眉目傳情,自然沒逃過陸夫人的眼睛,她來回看著,嘴邊溢滿笑容。
宴罷,皇后娘娘與太子興致缺缺告辭,隨后不少賓客陸續(xù)離去,陸夫人讓方嚒嚒把提前裝了糕點(diǎn)的食盒給陸伯韜,
“公子,夫人特意為孫姑娘準(zhǔn)備了糕點(diǎn),讓你送去。”
陸伯韜只猶豫了一瞬,接過糕點(diǎn),起身往外走去。
“孫大人,請留步?!?/p>
佩蘭心里像打翻了醋瓶,神色哀怨地湊到陶芙身邊,
“陶芙姐姐,你說公子是不是對這位孫姑娘有意???”
平日看她不爽就叫陶小娘,親近了就叫陶芙姐姐,還真是小孩子心性,陶芙無奈地笑,
“二郎與她也算門當(dāng)戶對,一對金童玉女,有意也是人之常情?!?/p>
佩蘭本以為陶芙伺候公子的時間比她久,只會比她更難受,倒是沒想到她這么看得開,怪道,
“你難道就沒一點(diǎn)嫉妒嗎?”
他從來不屬于她,她也沒有擁有過,何來的嫉妒,陶芙?jīng)]有理會她的追問。
沒多久陸伯韜回來,他似乎心情很好,玄色繡松枝紋的寬袖一揚(yáng),
“你們下去吧。”
兩人退下,去到專門給下人設(shè)的宴席,陶芙吃了幾口便獨(dú)自走了。
后院靜悄悄的,陶芙四下張望地到了浣洗院的下人房門前,手指輕叩。
門從里邊拉開一絲縫隙,黃桃打開門讓四處張望的陶芙進(jìn)來,門吱呀合上。
“沒叫人發(fā)現(xiàn)你混入了舞姬中吧?”
陶芙低聲問。
“侍從把我拉出去后,我換了自己藏在外面的衣裳,又從側(cè)門進(jìn)來的,沒有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