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屋內,油燈已被熄滅。
陸峰和柳青并排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上,身上裹著那床喜慶的紅棉被。
陸峰結實的手臂環(huán)過柳青的肩頭,將她溫軟的身子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
“媳婦。”
側過臉,氣息拂過柳青的額發(fā)。
“丫丫,眼瞅著也快到上學的年紀了,以前咱們沒那個條件,現(xiàn)在是沒問題了?!?/p>
聞言,柳青依偎在他懷里,輕輕嗯了一聲。
隨即想到現(xiàn)實,秀眉微皺,聲音里帶著擔憂道。
“唉,話是這么說,可咱紅升大隊,攏共就一個老師?!?/p>
她嘆了口氣,接著補充道。
“那學堂,還在村東頭最偏的坡上,丫丫要是自己一個人去上學,那么遠的路?!?/p>
“萬一路上遇到點啥事…”
這年頭,拍花子,野狗,甚至更壞的事,不是沒可能。
陸峰安靜地聽著,聲音再次響起。
“媳婦,你忘了咱家倉房梁上,不還掛著那輛二八大杠嗎?”
“以后丫丫上學下學,你帶著她就行?!?/p>
“從咱家到村東學堂,騎快點,也就七八分鐘的事,來回也不到二十分鐘?!?/p>
柳青聞言,眼睛亮了一下,對啊,家里還有輛自行車。
她心里的擔憂消散了大半,踏實下來,往陸峰懷里又蹭了蹭,滿足的應道。
“嗯,這樣好?!?/p>
她想到能送女兒上學,心里也涌起一陣暖流和驕傲。
陸峰輕聲感概。
“這年頭能上得起學的娃娃,真不多,那都是有錢人家才供得起的?!?/p>
村里大多數(shù)同齡孩子只能在家?guī)椭苫?,一個老師也就教那么幾個學生。
好些人,一輩子都是文盲,也就是睜眼瞎。
隨即,柳青好像心血來潮,撐起身子,在陸峰的唇上吻去。
精準地印在了陸峰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