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街一家新開的飯店里,客人進進出出,有種門庭若市的感覺。
此刻我和柳茜茜以及侯爺坐在二樓包廂里,飯店同樣采用中式裝修風格,這種風格在京城似乎很受歡迎。
柳茜茜讓服務員把存在這里的好酒拿了出來,然后親自給侯爺?shù)咕?,一邊笑著對我說:“二狗,侯爺自從回京以后,時常在我耳邊念叨你的名字,現(xiàn)在終于把你盼來了,你陪侯爺喝點兒?!?/p>
喝酒是一種氣氛,既然侯爺興趣很濃,我自然不能掃興。
“我的酒量一般,只怕不能讓侯爺盡興。”我訕笑道。
“我喝我的,你喝你的,又沒人規(guī)定你和我喝得一樣多?!鼻逑愕木莆讹h散在空氣中,侯爺那雙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等不及上菜,直接端起酒盅喝了一口,但沒有直接吞入腹中,而是在嘴里品味一番,隨后點著頭笑道:“不錯,入口清香,回味香甜,果然是好酒?!?/p>
“請侯爺喝酒,怎么能喝一般的酒呢?”柳茜茜又給侯爺添滿酒杯,“不過再好的酒也不能喝醉,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侯爺就是我們家的寶貝,可要保重好身體?!?/p>
柳茜茜對待侯爺?shù)膽B(tài)度,就如同對待自己親人一般。
我忍不住猜想,侯爺和吳家到底屬于什么關系?
沒有血緣關系,卻堪比親人,吳家為何要對一個外姓人這般尊重?
思來想去,可能答案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侯爺年輕的時候,一定有恩于柳茜茜的親生父母。因為從吳雅蓉母女的態(tài)度來看,她們對侯爺?shù)淖鹬孛黠@都是表面現(xiàn)象,只有柳茜茜派系的成員才是發(fā)自肺腑地敬畏侯爺。
或許柳茜茜只是很隨意的一句話,但我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侯爺?shù)难劬τ行┓杭t,表情也變得無比復雜,頓了頓抽著鼻子說道:“小姐,我這后半生若沒有夫人的照顧和收留,恐怕早就餓死了,如今小姐又這般待我,你們母女的恩情,我也只能等來世再報答了?!?/p>
“侯爺,好端端的,干嘛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雖然我回吳家的時間并不長,但侯爺對爸媽的恩情,我也經(jīng)常聽人說起。我媽還說這輩子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唯獨不能對不起侯爺?!绷畿缧χf,情深意切。
“那是夫人抬舉我了,我沒那么大的功勞?!焙顮敁u頭苦笑,隨即抹了把眼角的濕潤,話鋒一轉道:“不說這些了,說多了反而讓陸小子笑話?!?/p>
我正色道:“侯爺,我怎么會笑話呢?柳茜茜尊重的人,我也應該尊重?!?/p>
柳茜茜莞爾一笑,“嘴這么甜,這半年肯定沒少騙女人吧?”
“……”我頓時語塞,這彎拐得也太大了吧?
侯爺看到我面露尷尬之色,便岔開話題說:“陸遠,上次在都城一別,你去哪了?這半年都沒有你的消息,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小姐怕你遇到麻煩,派人到處打聽你的消息,但始終沒有結果?!?/p>
在侯爺和柳茜茜面前,我倒沒必要隱瞞事實,于是便如實說:“那天我回到飯店的時候,正好撞見古月山莊的人,后來就被他們帶去古月山莊了,一晃便是數(shù)月,前幾天剛逃出來?!?/p>
“這么說,你一直被軟禁在古月山莊?”侯爺一拍腦門,嘆了口氣道:“我怎么把古月山莊給忘了,真是老糊涂了啊?!?/p>
柳茜茜聽到我被囚禁這件事,原本還帶笑的俏臉,瞬間冰冷下來,“古月山莊是什么組織?侯爺,為何您從來沒在我面前提到過古月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