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拂青心跳猛地加速。
倘若方才她想要對謝譽嶠二人動手的打算被謝濯瞧見,那便不只是不好解釋的問題。
依他對謝譽嶠的偏袒程度,不僅婚約作毀,恐怕兩人也會成為真正的敵人。
她難得有幾分提心吊膽,勉強(qiáng)克制住表情鎮(zhèn)定下來,不動聲色地將衣袖中的暗器藏好。
“侯爺怎么會經(jīng)過此地?”葉拂青壓低聲音問。
她抬眸一眨不眨地同謝濯對視,想要從他眼中讀出點什么。
只是這雙眼眸依舊冷淡,瞧不出有什么情緒。
謝濯沒有回答,反倒是抬手按住她袖口,摸索著想要找出什么東西。
葉拂青一顆心猛地沉下去,她故作自然地問:“侯爺在找什么?”“公主可是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謝濯停下動作,眼神銳利,滿是猜疑。
葉拂青只覺得自己后背冷汗直流,電光火石之間,她倏地反應(yīng)過來,主動撩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白玉菩提,“侯爺是在找這個?”“公主難道僅僅只藏了這個嗎?”謝濯眉頭微蹙,咄咄逼人道。
“那侯爺還希望我藏了什么?”葉拂青雙手扯住衣領(lǐng)微微敞開,露出嫩綠色的小衣肩帶,調(diào)笑說:“侯爺是想再仔細(xì)搜身么?倘若侯爺真的……”謝濯眸色一暗,猛地將她衣領(lǐng)拽緊,冷聲道:“公主還是莫要幾次三番挑戰(zhàn)臣的底線。
”他視線又掃過這串本應(yīng)該遺失的珠串,嗤笑一聲,“公主倒是坦蕩,還敢戴出來見人。
”“侯爺早已猜到是我,這玉又如此珍貴,我為何不敢戴?”葉拂青回諷道,撥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侯爺這力道往后要小些,我同你這般皮糙肉厚的人不一樣。
”謝濯看著她這副模樣,輕呵一聲,倍感不適,和她隔開距離。
他們此處鬧出了些許動靜,隱于暗處私會的兩人似乎有所察覺。
“是不是有人在那?”葉瓊音壓低聲音問。
隨即便是一陣快速的腳步聲。
葉拂青汗毛直豎,下意識朝謝濯逼近幾步,強(qiáng)拉住他一起躲入狹窄的墻縫之中。
謝濯體型高大,狹窄的空間往日連容納他一個人都略顯困難,更何況再加一個人,兩人被迫緊挨在一起,幾乎是面對面抱著。
“放開。
”謝濯沉聲道,嗓音中帶了幾分怒意。
葉拂青瞪他一眼,“你做出一副被非禮的模樣給誰看。
別動,那是謝譽嶠和葉瓊音,你弟同當(dāng)朝公主私會,你一點也不好奇?”謝濯聞言,仍舊怒視著她,但不再推拒。
兩人挨得極近,又因為謝濯被她推得踮起腳來,葉拂青的耳朵恰恰好好貼在他xiong膛,只聽得見他的心跳聲,很平緩,似乎并沒有因為她的接近而有任何波動,甚至比起做壞事害怕被發(fā)現(xiàn)的她來說要冷靜許多。
葉拂青閉了閉眼,放緩呼吸。
“沒有人?”葉瓊音疑惑出聲,隨即又快步走回去,同謝譽嶠繼續(xù)說,“……賜婚……你為何不愿?”葉拂青眉頭緊蹙,這也是她方才困惑的事。
既然他們早已芳心暗許,兩情相悅,那今日為何要拒絕?而且兩人都是毫不猶豫地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