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問道:“人心二字,怎么解?”
胡蟬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秦思洋:“秦總,你多久沒有和尋常的人打交道了?”
“尋常人?怎么,你不尋常?”
“我一個孤兒出身,現(xiàn)在成為了安全區(qū)內(nèi)被聯(lián)合政府認可的最大教會的圣子,你覺得我是尋常人么?”
“雖然你這話說的有點臭屁,但也在理?!?/p>
“秦總,現(xiàn)在你身邊的,已經(jīng)沒有什么尋常人了。且不說趙校長李教授這些年長一輩的大人物,就算身邊的同齡人也是如此。楚霸星是司令的兒子,趙四方是黑市的太子,顧云鵬是顧家的少爺,就連溫舒那個普通人,也是安全區(qū)內(nèi)優(yōu)中選優(yōu)的聰明學生?!?/p>
秦思洋皺眉:“什么叫就連溫舒?你還挺瞧不起人家的?”
“沒有,我只是陳述一下客觀事實。秦總,你認為利益是一切事情的基礎,這對于咱們這些不尋常的人來說,固然是正確的。但是對于尋常人來說,卻未必是這樣?!?/p>
“怎么,尋常的人,就喜歡做一些費力不討好,舍己為人的事情?”
胡蟬點點頭:“差不多吧?!?/p>
“胡蟬,你在跟我開玩笑?”
“秦總,你不要覺得這很不可思議?!焙s氣定神閑:“人心是很復雜的。利益至上只是其中的一種,最現(xiàn)實丶最穩(wěn)妥丶最容易一步步前進的一種。當然,也是最容易成功的一種?!?/p>
“因為秦總身邊都是聰明人,都是不尋常人,都是成功者,所以大家認為利益是通用標準?!?/p>
“可是,還有更多的人,并不認為利益代表一切?!?/p>
“有人正義至上,就是看不慣歪門邪道,固執(zhí)己見?!?/p>
“有人血脈至上,所有的事情都以家人或者宗族利益為先?!?/p>
“有人名聲至上,為了得到聲望不惜效仿割肉喂鷹?!?/p>
“有人愛情至上,去當什么所謂的舔狗,而不自愛?!?/p>
“甚至有的人,由于環(huán)境影響內(nèi)心嫉妒自卑,只要能夠得到其他人的認可,就愿意赴湯蹈火?!?/p>
“還有的人,今天是正義至上的勇士,明天就成了名聲至上的擁躉?!?/p>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的世界,代表不了全部?!?/p>
“費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大有人做。”
“復雜而多變。這,就是人心。”
胡蟬在一旁滔滔而論,秦思洋則愈發(fā)地沉默。
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個不認識任何大人物,周圍只有小人物的前世。
似乎真的象他說的這樣,人心各形各色,并非以利益為唯一標準。
秦思洋又問道:“所以,你要在祈福會上,通過玩弄人心,來吸引更多的人添加澤世教?”
“秦總,你對教會的偏見還是太深了?!焙s搖頭一嘆:“教會的本質(zhì),是給這些有所求,卻又不能自信能得到所求的人依靠,并且提供適當?shù)膸椭??!?/p>
“我讓他們相信能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并且還盡力助他們,又不是利用這些教徒,怎么能叫玩弄人心?”
“即便我或許會讓他們幫忙做些什么事情,那也應該叫各取所需。”
秦思洋聽后,不屑地哼了一聲:“好一個各取所需。你這人心復雜理論一套一套的,聽起來還真象是個澤世之神在人間的行走。那我請問下圣子大人,您這各取所需能不能從身邊人做起?怎么不想想我要什么,卻天天在我這里玩空手套白狼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