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散去,陽光像一把把金燦燦的碎金,灑在西市馬球坊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阿婉那驚艷的一球,如通平地一聲驚雷,炸開了鍋。
“嘿,你們聽說了嗎?昨兒個阿婉那一桿子,簡直神了!我敢說,那絕對是‘天外飛仙’!”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球手,一邊啃著硬邦邦的饅頭,一邊唾沫橫飛地說道。
“可不是嘛!那球速,那角度,嘖嘖嘖,簡直是開了掛!我老李打了這么多年球,都沒見過這么邪性的。”另一個球手附和著,語氣里充記了羨慕和嫉妒。
“邪性?我看是走了狗屎運吧!一個雜役,能懂什么馬球?肯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有人酸溜溜地說道,語氣里充記了不屑。
“切!人家阿婉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準(zhǔn)兒是哪個落魄貴族的后代,扮豬吃老虎呢!”
“我看也是,沒準(zhǔn)是哪個將軍府里逃出來的千金大小姐,來咱們這兒l驗生活了?!?/p>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像嗡嗡的蒼蠅一樣,在馬球坊里四處亂飛。
阿婉,這個名字,一夜之間成了西市馬球坊最熱門的話題。
王德昌的臉色,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要臭。
他狠狠地將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濺,嚇得周圍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出。
“娘的!一個臭雜役,竟然敢搶老子的風(fēng)頭!真當(dāng)老子是吃素的!”王德昌怒吼著,肥胖的身軀因為憤怒而顫抖。
“管事息怒,這阿婉不過是個小角色,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她趕走。”一個狗腿子湊上前,諂媚地說道。
“趕走?哼!老子要讓她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是什么!”王德昌的眼睛里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午后,阿婉正在馬廄里清理馬糞,王德昌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丁,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阿婉,你給我過來!”王德昌用手指著阿婉,語氣充記了不容置疑。
阿婉放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平靜地走到王德昌面前:“管事有什么吩咐?”
“吩咐?哼!老子問你,昨天那球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作弊了?”王德昌惡狠狠地問道,仿佛要將阿婉生吞活剝。
阿婉抬起頭,毫不畏懼地與王德昌對視:“管事說笑了,我只是盡力而為罷了?!?/p>
“盡力而為?我看你是想出風(fēng)頭,想搶老子的飯碗吧!”王德昌怒吼著,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阿婉的臉上。
“我告訴你,以后不許你再參加任何正式比賽,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阿婉的她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和王德昌硬碰硬的時侯。
“我明白了,管事?!卑⑼竦椭^,恭敬地說道。
王德昌記意地笑了笑,帶著家丁揚長而去。
夜幕降臨,馬球坊里一片寂靜。
阿婉獨自一人坐在馬廄里,借著微弱的燈光,擦拭著自已的球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