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震宵小,廿元啟新途
她明明已經(jīng)提前警告,扼殺了開端,為什么陳嘉豪這個蠢貨還是會撞上林阿盛(地頭蛇兒子)這個混混?是他主動找茬設局?還是細佬的作死?想起前世陳嘉豪加入不成被欺負霸凌反擊導致林阿盛受傷還被訛了賠償4萬的事情??墒乾F(xiàn)在還沒發(fā)生所以無論哪種,她要趁事情沒有嚴重化之前處理好順便通過這件事可以改善她和細佬陳嘉豪的關系并管教他(從把錢放回去來看至少他是聽勸的)!前世為了躲高利貸、和賭狗前夫離婚、爭奪女兒撫養(yǎng)權(quán)而在法庭和律所及派出所間奔波的經(jīng)歷,那些硬啃下來的法律法規(guī)知識,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風在耳邊呼嘯,劣質(zhì)的塑料涼鞋拍打著坑洼的水泥路面,發(fā)出急促的啪啪聲。張小玲害怕得哭腔中充記恐懼:“就、就在后面那棟沒蓋好的紅磚樓,二樓!好多人圍著……”
越靠近爛尾樓,空氣中那股塵土和尿臊混合的刺鼻氣味就越濃。囂張的哄笑、粗鄙的叫罵,以及陳嘉豪變了調(diào)的哭嚎和求饒聲清晰傳來:
“嗚……別打了!錢我真的沒有??!早上就沒拿到……”
“沒錢?沒錢你通我講咩義氣?拿老子當馬騮耍??!給我打!打到他有為止!”林阿盛那公鴨嗓子般的聲音格外刺耳。
陳佳怡眼神一厲,冷靜認真的對張小玲說:“你躲遠點,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已,如果天黑了我還沒有出來,你就去叫小學部老師過來或者報警!”安排好后陳佳怡就進去了爛尾樓。
光線驟然昏暗,一樓散落著建筑垃圾和煙頭,打罵聲從上方傳來。陳佳怡循著聲音,踩著裸露的鋼筋和散落的磚塊,沖向通往二樓的粗糙水泥樓梯。
上到二樓平臺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讓她的血液幾乎凝固!
七八個流里流氣的半大少年圍成一圈。圈子中央,陳嘉豪像條喪家之犬蜷縮在地上,校服被扯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子淌著血,被兩個少年死死按著。林阿盛這個領頭的叼著煙,叉著腰站在旁邊,一臉殘忍的快意。他身邊還有個格外壯實、剃著板寸的打手,正活動著手腕,顯然剛才沒少出力。
“家姐!家姐救我??!”陳嘉豪看到陳佳怡,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眼中記是絕望和乞求。
“喲呵?幫手來了?”林阿盛看到陳佳怡,先是一愣,隨即咧嘴露出一口黃牙,眼神輕佻地上下打量她,“還是個靚妹仔?帶錢來了?還是想替你細佬挨揍?”混混們發(fā)出一陣下流的哄笑。
陳佳怡強迫自已的大腦思維必須有條理清楚不然一旦露怯后果很嚴重畢竟能私下解決對自已情況更有利,心臟狂跳,手心全是汗,但眼神卻冰冷如霜,死死盯著林阿盛,仿佛沒聽到那些污言穢語。她挺直了背脊,聲音刻意壓制著且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嘈雜的清晰和力量:
“放開他!你們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違法犯罪!”
“哈?違法犯罪?”林阿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大笑起來,他身邊的混混們也哄堂大笑,“妹仔,毛長齊沒?學人講法律?”
陳佳怡不為所動,聲音反而更加冷硬背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guī)定故意傷害他人身l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她目光如電,掃過陳嘉豪臉上的傷和流血的鼻子分析道:“他現(xiàn)在是輕微傷,你們再打下去,就是輕傷!夠判刑了!”
笑聲戛然而止,混混們面面相覷,臉上嬉笑的神色褪去,代之以一絲茫然和不安,“判刑”兩個字像重錘砸在他們心上。那個壯實的打手也停下了活動的手腕,眼神驚疑不定。
林阿盛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妹仔能張口就背出來刑法條文?!暗稹瓏樜野??你以為老子嚇大的?”
“嚇你?”陳佳怡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目光毫不退縮地逼視著林阿盛,“你大佬阿飛,去年在河西打架,把人肋骨打斷三根,算輕傷吧?判了一年半,現(xiàn)在還在里面蹲著!你老豆花了多少錢托關系減刑?撈出來了嗎?”(利用前世知道的信息精準打擊)
林阿盛的臉色“唰”地白了!他大佬的事是他的痛腳,也是他家里的定時彈一點就炸,就這樣被當眾說破,他頓時氣焰矮了半截,眼神閃爍。
“還有你!”陳佳怡突然把矛頭指向那個壯實的打手,“看你這身力氣,下手沒輕沒重吧?把人打壞了,你也想讓你老豆老母準備賣房子賠錢嗎?還是想進去吃牢飯陪你盛哥的大佬?”
那打手被點名,眼神明顯慌亂起來,下意識地退后了小半步。
陳佳怡心里想好在嚇住了雖然有些法規(guī)是前世記得跟現(xiàn)在有差異不過對付這群不好好讀書的混混還是綽綽有余,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緩過神,必須要趁熱打鐵才行,所以她聲音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shù)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他欠你多少錢?二十?三十?為了這點錢,背上案底,值不值?你們今天在這里聚眾斗毆、非法拘禁、勒索財物,人證(她指向自已)物證(指陳嘉豪的傷)俱在!我已經(jīng)在來之前跟人吩咐好了如果時間到了我沒有出來她就去報警,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到時侯,我看你們家里是花錢消災,還是看著你們?nèi)ド俟芩?!?/p>
一連串精準的法律條文引用和極具威脅性的話語,像冰水一樣澆在混混們頭上。他們大多只是仗著人多欺負弱小,年紀都不大,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尤其領頭的,想到他大佬的下場和家里的麻煩,冷汗都下來了。那個壯實打手更是徹底蔫了。
“叼……”林阿盛臉色鐵青,色厲內(nèi)荏地罵了一句,氣勢卻弱了大半,“算……算你牙尖嘴利!那你說怎么辦?他欠我的二十塊就想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