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走到院子里,陽光清煦,灑在兩人的身上,兩人攜袂而行。
趙宛舒左右看了看:“蕭公子的院子倒是比我們的雅致許多。不過我們院子里可不是松柏,是一顆大棗樹,現(xiàn)在已經(jīng)掛果了,再過不久,肯定都能吃了。我還說我哥哥好福氣呢,可以日日吃到棗子,說不定還能做個棗糕!”
蕭承煜笑了笑,“棗子倒是個好物?!?/p>
他也喜歡跟趙宛舒聊這些漫不經(jīng)心的日常,好像如何都不發(fā)膩。
趙宛舒興致勃勃地與他多說了兩句,蕭承煜耐心地聽著,過了會兒,他不經(jīng)意地提了句,“剛才夫人尋你可有什么麻煩事?”
趙宛舒搖了搖頭,“她找我是為了柳小姐的結(jié)巴癥。”
“阿蕊?”蕭承煜愣了愣,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看起來有些沉靜,“那,阿宛姑娘可有辦法幫一幫她?”
趙宛舒轉(zhuǎn)向他,見他目露期待,心中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像是被人什么撞了下,有些酸澀。
“你,很擔心柳姑娘?”
蕭承煜頷首,他轉(zhuǎn)開視線,陽光如絲線密密麻麻地撒下光輝,樹木愈發(fā)郁綠,他的聲線有些漂浮。
“我希望阿蕊能夠好好兒的,她是個好姑娘,算是我半個師妹吧。小時候她很是活潑,我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爬樹,愛跟在我后頭喊哥哥,跌跌撞撞的……可是后來……”
蕭承煜說這些的時候,明亮的陽光落在他的側(cè)臉,映襯著他的臉部線條越發(fā)的深刻,他的目光明媚而滿是懷念。
趙宛舒抿了抿唇,靜靜地聽著。
半晌,蕭承煜收了收目光,他慢慢道,“其實,歸根結(jié)底,是我的原因。若不是我,老師也好,阿蕊也好,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p>
“所以,若是可以,我希望阿宛姑娘能治好她。便是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至少,他的負罪感不會那么重了。
“因為你?”趙宛舒突然抓住了重點,“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蕭承煜的神思隨著她的話語驟然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些刀光劍影和血腥傾軋,他的面色不變,“阿蕊是因著我——受了驚嚇,當時她都失了聲,經(jīng)過許多次的救治,才慢慢得以恢復(fù)的。”
“她結(jié)巴前,曾有才女之名,但自從她病重好轉(zhuǎn)后,她無法再正常說話,從此以后就不曾再參加詩會。”
“阿宛姑娘能救她嗎?”
趙宛舒:“這個我也不能完全保證,我已經(jīng)給她把脈了,她脈象是健康的。如今我得看過她曾經(jīng)的醫(yī)案,才好做決定。不過,我大概有了猜想的方向,得等閱過醫(yī)案才好下定論?!?/p>
想著,她看了眼蕭承煜,“蕭公子不必擔心,我會盡我所能?!?/p>
她不想再待下去,“那我先回去了。小光若是有事,蕭公子可讓人來尋我?!?/p>
說完,她也不等蕭承煜反應(yīng),就快步往外走。
蕭承煜愣了愣,不知道她突然這是怎么了,他伸了伸手,指尖卻觸碰到了她留下的一縷香風。
趙宛舒埋著頭,抿著唇角,快步往前。
她心里有些難受,也說不上來感覺,就是覺得悶悶的。
大概是剛才蕭承煜說到跟柳蕊的曾經(jīng)時太過耀眼,讓她有種被灼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