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先是一喜,旋即又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他,“哥哥,你在說什么?”
“固所愿也,不敢拒爾?!苯骱饽坏鼗亓司?,“起來吧!你不用道歉了,我會(huì)讓人送你去家廟反省的!”
說著,他示意一旁的素衣把人扶起來。
趙宛舒聞言,不由挑了挑眉頭。
她說江逐月怎么就肯放下她慣來的自尊傲氣,低頭來跟她認(rèn)錯(cuò)道歉,竟是因著這個(gè)嗎?
家廟清修,清苦乏味,江逐月如何受得?。拷蛉擞秩绾螘?huì)肯讓心肝寶貝去受苦!
也不知道江明衡能不能抵抗得住呢!
江逐月有些惱怒,特別是見到趙宛舒那看好戲的眼神,她尖聲道,“為什么?我明明都跪下斟茶道歉了!你說過,只要我做到了,你就不送我走的!你是不是非得這么折磨我,就為了她這么個(gè)人?”
她惡狠狠地指著趙宛舒。
江明衡:“你做到了嗎?”
江逐月一噎,她忍不住抓了抓頭發(fā),“都說了,不是我的做的。是她,就是她故意陷害我。”
說到這,她對(duì)趙宛舒恨恨道,“你說,趙宛舒,是不是你故意把熱茶倒在我手上的。你快說?。∶髅魇悄阕龅?,為什么你就不敢承認(rèn),你發(fā)誓??!”
趙宛舒攤了攤手,只是她根本沒來得及說話,江明衡就開口了,“夠了,阿月,你還不嫌丟人嗎?”
“都到了什么時(shí)候了,你居然還給阿宛潑臟水。罷了罷了,是我為難你了,現(xiàn)在就走!素衣,扶著你家小姐回去!”
江逐月簡(jiǎn)直要瘋了。
明明就不是她做的,憑什么就讓她認(rèn)!
她是想害趙宛舒燙傷,然后再給她頭上扣上她不肯接受自己的道歉,然后順理成章地繼續(xù)留在柳家。
結(jié)果她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更是有苦說不出!
她真的是恨死了趙宛舒!
她更恨里外不分,黑白不明,偏幫趙宛舒的江明衡!
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后歇斯底里的咒罵中,被江明衡給趕了出來。
江明衡此時(shí)也沒臉,不敢多留了,他朝著趙宛舒兄妹羞愧地拱了拱手,就掩面離開了,只是送來的東西讓仆從堆在了院中。
趙清雪磨磨蹭蹭落在后頭,趙宛舒覷了她一眼,“你還留在這干什么?此時(shí)江逐月可正在氣頭上,你還敢落在我這,也不怕她回頭尋你麻煩?”
趙清雪渾身一震,頓時(shí)余下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灰溜溜地跟著一道走了。
趙容朗看著院子里堆下的東西,皺了皺眉頭,“這些東西怎么辦?”
趙宛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盅茶水,單手托著腮幫子,“以江明衡的性格,我們還回去,他定然是不會(huì)要的。咱家養(yǎng)江逐月一場(chǎng),收些東西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不過,以咱們爹娘的心性,也是不樂意要江家的東西。哥哥,你如今蒙柳先生照顧指導(dǎo),是該送些禮物的?!?/p>
“這些就送去給柳家吧!說明情況就好,柳夫人會(huì)明白的。好歹江逐月也在柳家住了那么久,柳家收下東西都是正常!”
趙容朗想了想,覺得這法子也不錯(cuò)。
趙宛舒望著外頭小山般的禮盒,不由暗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