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聽覺敏銳,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都能清晰聽到后面?zhèn)鱽淼膰W嘩水聲。
他知道這是安寧在沐浴的聲音。
想起她斷掉的手臂,他不由皺了皺眉。
她的手臂到底是怎么斷的。
身在青州,怎么會失去手臂。
此事,即便是以他的敏捷思維也很難想出合理的答案來。
若說是寧王生氣而為,可能性極小。
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并且大乾人皆知,寧王非常疼愛安寧郡主。
輕柔的水聲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大約得有小半個時辰,這才平靜下來。
“月公子……”
安寧的聲音傳入耳中,雖然聲音很輕,隔著很遠(yuǎn),但他還是聽到了。
君無邪轉(zhuǎn)身,看到她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虛弱地扶著岸邊的青石站在那里。
他返回她的身前,卻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上依然有著血漬,臟臟亂亂的,并未清洗干凈。
“我……沒有力氣,洗不掉頭上的發(fā)上的臟東西,你可不可以幫我?”
她說完,可憐兮兮地垂下了頭。
“來吧?!?/p>
君無邪走到湖水邊坐下,對她招了招手。
安寧郡主挨著他坐下,身體往后一躺,便睡在了他的腿上,滿頭的青絲往后垂落,懸浮在澄澈的湖水中。
君無邪將她的青絲收攏,在湖水中仔細(xì)清洗,時而還用上了些許能量輔助凈化。
在這個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安寧一直看著自己,不由說道:“我臉上是有花嗎?”
“你這個人很討厭,但偏偏又那么優(yōu)秀。安寧不知道結(jié)識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是安寧有幸還是不幸……”
“是有幸也是不幸?!?/p>
君無邪沒有看她,只是持續(xù)地為她清洗著秀發(fā),道:“我是個浪子,四海為家,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上很久。青州于我來說只是人生中無數(shù)個驛站中的一站,青州于你來說卻是割舍不下的故鄉(xiāng)?!?/p>
“好男兒志在四方,自不會偏安一隅,何況是你這么驚才絕艷的男子,將來注定會走得更高更遠(yuǎn),安寧都明白。”
君無邪:……
他很想說,不知道你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安寧見他不說話,便岔開了話題,“我們接下來去哪里?這個方向似乎并不是返回青州的方向,而是去翰州的方向?!?/p>
“沒錯,我們要去翰州?!?/p>
安寧怔了怔,道:“為何,翰州那么危險?,F(xiàn)在丁家可能已經(jīng)開始行動,正在前來追捕我們的路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