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李辰離開了,他們徑直向西而去,因為松江追擊的部隊是從東北方向而來,所以,向西正好避開了他們,不至于跟他們直接碰個照面。
疾馳出五十里之后,可以直接避開頭頂偵查的海東青了,一群人又重新轉向,向北而去。在夜幕降臨時,直接四渡松江,悄然無息地離開了這里。
對于這一切,身后急急追趕的班布爾一群人,一無所知,還在不停地向南,趕去明州。
無論李辰現在是否已經打下了明州,他們都要趕過去,咬住并困死他們。
此刻,明州城內,所有俘虜都已經被殺光,人頭在城外擺起了京觀,不為別的,只為了震懾那些殘暴的北莽人,就是要給他們看,激起他們心中的憤怒來,跟他們死磕不休。
但這一招在北莽人沒到之前,暫時還看不到效果,可是在城內卻將那些大衍百姓給深深地震撼到了。
并且,那些戰(zhàn)士還幫著百姓著火的民房挨家挨戶地滅火、搶救財物,并且對百姓秋毫無犯,甚至還將城中的糧食拿出來分給百姓,讓一直處于饑寒交迫中的百姓能吃飽肚子。
甚至白玉香還讓隨軍的郎中給那患病的百姓看病,尤其是一些急性的跌打損傷,可以說是當場就能看到效果,手到病除,也讓那些百姓千恩萬謝,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玉龍河子弟兵的美名,從這一刻開始,深植于明州每個百姓的心中。
于是,就在戰(zhàn)士們重新整修城墻、搬運物資的時候,那些百姓開始自發(fā)地組織起來,走上了城頭,幫助他們運送各種物資,甚至幫他們滅火、打水、做飯等等。
幾乎是半天之間,部隊就已經和城中百姓融為一體,密不可分了。
“將軍說得太對了,老百姓才是最感恩的那群人,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對你掏心窩子,你要對他們不好,他們理都不會理你。”
杜廷感慨地道。
“俺也是這樣想的……”旁邊的張子良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驀地一聲大叫,“哎喲,那位老丈,那箱箭矢太沉,你搬不動,我來,我來就好。”
他巔兒巔兒地跑了過去,趕緊和那位老人家一起,搬運裝著箭矢的箱子。
“杜將軍,接下來,最多還有一天的時間,戰(zhàn)斗就要打響,我們要面對的是四萬如狼似虎的北莽軍隊,他們現在已經氣急敗壞,不攻下明州絕不罷休,所以,必須要做好血戰(zhàn)到底的心理準備?!?/p>
白玉香看著杜遷道。
“請將軍放心,請玉龍河放心,也請白將軍放心,定州的兵,在作風上丟掉的臉,會在戰(zhàn)場上撿回來,重新貼上去!
如果不能做到,白將軍,請在城頭砍下我的腦袋,掛在旗桿上,警醒定州兵,告訴他們,定州,沒有孬種,徐為,只是個例!”
杜遷狠狠地咬著牙,兩塊腮肉怒突了出來,重重地點頭道。
“俺也一樣!”
張子良從旁邊跑了回來,激動地道。
“好,既然如此,那從現在開始,我為主帥,咱們現在分工,六千人,四面城墻,每面城墻一千五百人,記住,就用我們的演練城頭防守陣型,死也要守住陣型。
只要陣型不亂,我們就始終有機會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