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丸先生的這幅油畫作品給放大仔細(xì)看看的話,還是能夠看見上面的筆觸是很有些不同的……”
龍焱一邊拿著放大后的照片比對著筆架上的筆刷,一邊對宇同說道:
“這幅畫的遠(yuǎn)上景天空所用的筆刷筆觸,在我目前看到的這一堆專門用來畫油畫的筆刷里面,是沒看見有類似筆觸的筆刷的……”
“龍焱……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不出來?”
“我真……看不……出來……”
“那就看過來?!?/p>
龍焱拉過宇同后指了指照片上被放大畫作上的森林與城市的一處交界處,這一處交界處的筆觸是很明顯的偏細(xì)膩的。
“這一處所畫上去的畫筆筆刷用的正是這支極細(xì)號的油畫筆刷?!?/p>
再順著龍焱另一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擺放在筆架上的那一支極細(xì)號豬鬢毛油畫筆刷。
“而再對比看這上面畫的這一處天空——雖然用的是特大號油畫筆刷畫的,但筆觸明顯卻偏粗糙了,所以天空的鋪色明顯是鋪了好幾遍的,顏料覆蓋得有些偏厚了,目的應(yīng)該是為了把粗糙的鋪色給鋪的盡量細(xì)膩點(diǎn)?!?/p>
“所以……龍焱……你想……說明……什么……”
“但大丸先生這一套油畫筆刷里面我都沒有找到這種特大號油畫筆刷的,畢竟能畫出這么粗糙筆觸的筆刷還是至少能一眼看出就跟其它筆刷有什么不同的——只需要看那支筆刷的筆頭毛里,有沒有大面積參差不齊的幾根筆刷毛存在就行了,可大丸先生這一套筆刷里全是整整齊齊的齊平筆刷頭?!?/p>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大丸先生……畫天空時……忘了修剪……筆頭毛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接下來我要去驗(yàn)證我第二個假設(shè)?!?/p>
只見龍焱從兜里掏出一團(tuán)包得四四方方的衛(wèi)生紙,里面是包有的那一小點(diǎn)葉面殘留物。
“龍焱……你還……留著……這團(tuán)紙……干什么?……”
“有用,麻煩你再給我?guī)讖埿l(wèi)生紙——或者直接干脆把你拿一包紙都給我算了,然后你去門口看看大丸先生來沒有,來了的話就記得跟他‘打聲招呼’?!?/p>
宇同大為不解,但通常這種情況下瞅見龍焱做出什么有些反常的行為,和講出一知半解的話時,大概就是有什么事在宇同還暫時想不清搞不明的情況下“悄然發(fā)生”著了。
于是宇同還是先去門口了,而龍焱則是打開了大丸先生的油畫顏料盒查看了起來:
“黑色的筆墨……若排除是調(diào)和的顏色……那就只有能被單獨(dú)使用的純黑色系象牙黑、炭黑、馬斯黑……但馬斯黑的色相細(xì)看是偏藍(lán)的……這恐嚇信上的黑色筆墨一看就是純黑色的,這對不上……”
若不是宇同現(xiàn)在在門口望風(fēng),定會又被龍焱的異于常人的眼力和“指力”給征服的——
先不說僅留下的這一小點(diǎn)葉面組織,龍焱是怎么看清其上殘留的黑色筆墨的,龍焱當(dāng)初用指甲摳下這一小點(diǎn)葉面組織時都是早就“計(jì)劃”好了的——故意將上面字跡字體的一部分連著葉面組織一并給近乎完好無損地用指甲摳下來的,且用衛(wèi)生紙包好留到現(xiàn)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