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荷悔得腸子都青了。
卻也知道如今說什么也沒用,就是不知道望晴那邊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如果望晴沒動手,那太子為什么會查到和望晴有過往來的她?
如果望晴動了,那為什么今晚她沒被帶來審訊,難道因著她是宋昭訓(xùn)的人。
所以太子要保望晴嗎?
這兩個問題在雁荷腦海里盤旋,她猶豫要不要當(dāng)著陛下的面扯出望晴。
望晴都把要害人的藥草拿回主子跟前了都沒事,她只是跟望晴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別的什么也沒做。
怎么就要死了呢?
雁荷怕死,也不平衡。
所以她想要不要把望晴扯出來。
反正死路一條她注定逃不過,也不用怕會不會得罪要包庇望晴的太子了。
雁荷想的倒是挺多。
然押她的人根本不給她機會,把人拽起來就堵了嘴,雷厲風(fēng)行地將其帶走了。
緊跟著霜云被帶走。
沒有不甘沒有害怕,也沒有對自己服侍了十幾年的人半分復(fù)雜心緒。
霜云走得平平靜靜。
“主子……”
龐嬤嬤被押起來,淚眼婆娑地看著鄭明芷,聲音哽得仿佛破舊的老風(fēng)箱。
鄭明芷從元隆帝準(zhǔn)了太子的請旨就雕塑也似地跪著,兩眼空洞,雙肩耷拉。
聽到龐嬤嬤的聲音,她僵著脖子看過去。
她的奶娘。
從她出生就陪著她的奶娘。
截止剛剛聽太子請旨要奪了她的金印寶冊,鄭明芷對龐嬤嬤都是怨的。
甚至是恨的。
可也不知怎么,經(jīng)過了手中的權(quán)確定被奪的崩潰,此時她再看龐嬤嬤。
第一感覺竟是……
她的奶娘什么時候這么老了?
明明在她的記憶里奶娘不過三十出頭的婦人,面龐白皙,做事手腳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