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不必麻煩二公子?!?/p>
林夭低垂著眼簾,不去看裴硯,只抬手輕捧著唇瓣咳嗽了兩聲,“我沒事的?!?/p>
“什么沒事?!辈珊蓱崙嵅黄?,看著裴硯道:“二公子,我家小姐不僅傷了腿,還染了風(fēng)寒,只是一直忍著沒有說出,怕給二公子添麻煩,誰知如今倒好,竟是連藥都喝不上了?!?/p>
“小姐知道二公子心里芥蒂,便處處避著二公子,順著二公子的意,可小姐之所以會(huì)染上風(fēng)寒,全是因?yàn)樾〗闳杖諡槎悠矶\身體康復(fù),為了給二公子還愿,在佛前跪了一整夜,否則豈會(huì)”
“采荷,你話太多了?!绷重补首鲀春荩瑡傻闪艘谎?。
采荷好似真的被嚇住,跪在地上磕了幾個(gè)頭,“是奴婢嘴快,小姐莫要生氣。奴婢知錯(cuò)了?!?/p>
“可小姐明明心里一直記掛著二公子,日日為二公子祈福,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二公子誤會(huì)小姐,與小姐生分,小姐也要為了二公子歡心而刻意疏遠(yuǎn),奴婢當(dāng)真心疼!”
三言兩語,便是將過往一切都給解釋了清楚,還順帶將林夭放在了一個(gè)可憐的癡情人位置上。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沉默良久,裴硯開口,“日日祈福?”
林夭連連搖頭,“沒,沒有,我只是為了給母親祈福,還有父兄,并非為了二公子,二公子不必覺得為難?!?/p>
采荷卻梗著脖子又道:“小姐,自從換親后,你分明一直郁郁寡歡,心中記掛著二公子,還特意來鎮(zhèn)國寺為二公子求過平安福,奴婢實(shí)在心疼小姐?!?/p>
“既然不愿,又為何要自請(qǐng)換親?”裴硯語氣森寒,眼里忽明忽滅的情緒在發(fā)酵。
容嫣一顆心控制不住的發(fā)緊,明知可能會(huì)惹惱裴硯,還是開口道:“二公子,此處人多嘴雜,還是”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果然。
裴硯好似非要問出一個(gè)答案,步步緊逼,“說啊,為何?!?/p>
林夭臉色微白,唇瓣緊咬著,“我,我”
她蒼白的臉上滿是掙扎,好似有什么堵著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最后險(xiǎn)些昏倒。
是裴硯扶住了她。
林夭嘴角一扁,委屈紅了眼,“硯哥哥,我是太師府的小姐,這些事情,并非我一人可以左右的?!?/p>
“我寧愿你恨我,也不想你恨太師府?!?/p>
一句話,便將苦衷道出,把自己放在了苦主的位置上。
看似無意被迫,卻又好似步步引誘。
容嫣看在眼里,抿唇?jīng)]說什么。
反觀采荷,得意又挑釁地看著容嫣,好似在說,你不過是一個(gè)可憐又可別的替代品而已。
“我也想要和硯哥哥你和以往一樣,可硯哥哥既要與我生分,那我自然會(huì)順著硯哥哥的意。”林夭苦澀說出。
她抽出自己被裴硯扶住的胳膊,眼神纏眷,最后又好似下了決心,“如今我的身份已經(jīng)不能再與硯哥哥如此親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