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wěn),卻也都知道現(xiàn)在不是纏綿的時候。摸摸嘴唇,回味一下剛剛的美妙滋味,回頭看到床上那人的慵懶模樣,以及被我扯開的衣襟里若隱若現(xiàn)的美麗春光,只覺鼻端一熱。
糟了,流鼻血了……
春天,春天啊……
文謙白我一眼,丟過一方手帕。扯開,卷成兩個布團,塞住鼻孔……
上好的絲綢,浪費了……
“易揚,你,你不能去?!蔽闹t斟酌著開口。
“為什么?”我愣了。鼻孔被塞住,說話的聲音甕聲甕氣的,讓對面那人很是嘲笑了一番。
“蕭睿還沒好,”文謙說,“不,你別急著搖頭,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墒?,你就這么跟我走了,你放得下蕭睿嗎?”
“我……”我放不下。可是剛剛那一刻,我是確確實實沒有想到那個人,沒有想到那個人還躺在那里,毫無知覺。
“易揚,蕭睿還沒有醒來,以后會怎樣誰也說不好。所以你留下來,到他好為止?!蔽闹t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也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安神醫(yī)能夠做到的。這是我們欠他的,既然要還,就一次還的干干凈凈好不好?”最后的一句,文謙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帶上了祈求。
一次還的干干凈凈的,以后就不必再惦記了。文謙的心思,總是這樣細密,讓人無法拒絕。
“但是……”話剛出口,再次被打斷。
“我保證我不會有事,我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沖動,嗯,哪怕當(dāng)逃兵我也會活著回來見你!”文謙舉起三根手指,把我的所有反對之詞堵在口中。
“好,我等你回來。”把人抱進懷中,只好答應(yīng)。
文謙最終還是走了。不同于上次的浩大場面,這次只帶了幾個人便服出行。四個侍衛(wèi)帶走了三個,還在我的要求下找皇帝借了一個御醫(yī)一同前行,正是安陽那始亂終棄的師兄。
“林哥,人已經(jīng)走了,就算你盯著大門也沒用的!”燕回竄出來,拍拍我的肩,大搖大擺去花廳找他小情人了。
文謙是秘密出行,我甚至連送行都做不到。我不是感情細膩的人,只是覺得xiong口那一塊似乎堵了什么東西,梗的難受。
沒有文謙的王府,空蕩蕩的,大的可怕。文謙喜歡清靜,府中下人本就不多。王爺不在,總管干脆給一些人放了假,現(xiàn)在更是安靜的不得了。
蕭睿有了一絲起色,人也已經(jīng)移進了普通房間。
又是沐浴時間。把人抱進浴桶,拿柔軟的布巾蘸了水輕輕擦身。手上動作很輕,不敢用力。安陽說過,蕭?,F(xiàn)在的身體很脆弱,稍有力道不對或許就會把人骨頭捏碎。
曾幾何時,那個讓整個江湖都聞聲色變的魔頭蕭睿會這般脆弱宛如瓷器!
曾幾何時,那個總是閑不下來皮的不行的孩子會這般安靜躺在那里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