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駕駛座上,不耐煩地看著我:“快點上車,大不了我先把你送到第一個景區(qū)酒店,你可以先玩著。等給林軒送到墓地,安葬完,我馬上回來陪你?!?/p>
林軒望著我,身子微微發(fā)抖,卻倔強地一抹臉:“行,不耽誤你們的行程,祝你們蜜月旅行愉快?!?/p>
他又淚眼朦朧看著許清清:“你快去度假吧,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同路人,你何苦讓顧銓哥不高興?!?/p>
“你就讓我自己想辦法吧。”說完,他低下頭,緊緊抱著那個木盒:“爸,兒子送你回家?!?/p>
廢話真多,屁股不見挪動。
許清清徹卻徹底怒了,她跳下車,走到我跟前,一把我推開,然后重重的關(guān)上了后車門。
我又去開后門,她把我一把推到在地。
“夠了,你到底要糾纏到什么時候,不就是搭一段路嗎,我們已經(jīng)是合法夫妻了,你還怕什么?”
“你現(xiàn)在是我丈夫,又什么都不缺,你何必為難林軒,他就想為父親盡孝,你真的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嗎?”
“我如果知道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冷酷無情,我當初就不會同意嫁給你?!?/p>
她的每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的心臟。
我和許清清在大學(xué)相識,她是體育生,熱愛運動,充滿活力,卻因為家境普通處處受限,昂貴的體育裝備都是我給她買的。
上學(xué)期間,我搜刮父母,節(jié)衣縮食,送了她三輛自行車,總費用高達十幾萬元。
我為了支持她的夢想,畢業(yè)后求我父親動用關(guān)系,為她剛起步的騎行俱樂部拉來了第一筆也是最重要的一筆贊助。
終于,她的事業(yè)步入正軌,從一個小小的俱樂部創(chuàng)始人,變成了業(yè)內(nèi)知名的賽事策劃人。
也終于,我們擁有了一場盛大的求婚禮。
我邀請了所有親友見證我們的幸福,我以為我們的未來會像規(guī)劃的路線一樣,筆直而光明。
可是,此刻,我看著她維護著另一個她形影不離的男人,看著我們的蜜月變成一場遷墳。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一切早就偏離了軌道,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許清清冷漠地看著我:“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項,第一,上車,我們一起按計劃走。”
“第二,如果你堅持要鬧,那你就自己下車,畢竟是你不想和我們一起的,不是嗎?”
我從后視鏡的反光里,看到后座的林軒,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
林軒在一旁開口:“顧銓哥,你別生氣,我來勸勸許教練?!?/p>
然后他轉(zhuǎn)向許清清,輕聲說:“許教練,你別這樣,顧銓哥只是不了解我們騎行人的團隊精神,你不能怪他。”
“咱們騎行隊,顧銓哥是大力支持的,不能因為他耍脾氣,你就吼他啊?!?/p>
許清清冷哼一聲:“就是平時太順著他,才讓她這么不知輕重。”
“滾,你們都給我滾!”聽到林軒明里勸,暗里拱火,我氣炸了。
許清清回了駕駛座,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一字一頓地說:“好,既然你選擇不上車,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她關(guān)閉車窗,發(fā)動了引擎,車子毫不猶豫的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