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就像這次任務一樣。
此時的夜辰坐在一輛黑色的suv里,渾身都是泥土,慌張地開向總部。
夜里十一點,鞍山市的一棟住宅樓內。
“任務完成了?”一個中年男人問道。此人身形挺拔如松,寬闊的肩膀將剪裁利落的西裝撐出硬朗的線條。四十多歲的面容帶著風霜刻下的痕跡,眉宇間的銳氣卻絲毫未減,下頜線如刀削般分明,隱約可見一道陳年舊疤,反倒添了幾分粗獷的魅力。常年鍛煉的l魄在襯衫下透出結實的輪廓,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虬結的肌肉和幾處褪色的刺青——那是年輕時熱血沸騰的印記。說話之人正是夜辰的師傅,守夜人組織的二把手,周明朗。
夜辰和他的關系既是師徒,也是父子。因為夜辰被周明朗收養(yǎng)時還不到一歲,周明朗一生從未娶妻,又當?shù)之攱尩陌岩钩嚼洞?,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容易。
夜辰剛洗完澡,正在用吹風機吹還未干的頭發(fā),聽見周明朗的問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無奈的苦笑道:要是完成了我能這么狼狽的回來嘛,尸變了,師傅,您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周明朗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手里的資料,疑惑地問道:“怎么回事?”
“原本說的是d級偵察任務,任務內容是五十公里外的山區(qū)中陰氣活動異常,讓去查明原因,這沒錯吧。到了地方一看,遠沒有那么簡單。雖然我不太懂風水,但是也能看出來,那是一處天然的聚陰地。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棺材被山洪沖出來了,棺材板都已經(jīng)爛了。我過去想打開棺材看看,剛一靠近,它自已跳出來了,嚇得我拔腿就跑。我跑它就追,要不是我?guī)Я巳龔埨追?,今晚咱們師徒二十年的情分就到頭了?!币钩揭贿呎f,一邊假裝擦眼淚。
“你跟我再去一趟,絕對不能讓它傷害到人?!敝苊骼柿⒖陶玖似饋恚瑖烂C地說。
“?。课覄偦貋?,又去啊,您讓我歇會行嗎?”夜辰懇求的說道。
“廢什么話,趕緊換上衣服跟我走?!敝苊骼誓蒙宪囪€匙就往門外走。
五分鐘后,夜辰開著那輛黑色suv,副駕駛坐著周明朗,兩個人前往事發(fā)地。
周明朗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布記烏云的天空,然后對夜辰說:“咱倆必須三個小時內結束戰(zhàn)斗?!?/p>
“為什么?”夜辰問道。
“因為三個小時后下雨?!敝苊骼驶卮鸬?。
“好的師傅,前一個半小時交給我,后一個半小時交給你。”夜辰狡黠的笑著說。
“到那也得一個半小時吧?!敝苊骼士雌屏艘钩叫闹兴?,直接拆穿了他。
夜辰尷尬的笑了笑,把車開得更快了。
原本這個時間段就沒有什么車,出了市區(qū)后,連紅綠燈也少了,原本計劃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達,只用了一個小時十五分鐘就到了。兩人下車后,拿出了手電,夜辰還拿了一罐汽油,兩人便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