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想縮腳,被他一把按住腳踝。
他手勁很大,不容拒絕,但動作還算輕。
“忍著點?!?/p>
他小心地托起林媚那只磨出血泡的腳,先放進溫水盆里泡了一會兒。
燈光下,林媚的腳很白,腳趾涂著紅指甲油,沾了水,有點發(fā)亮。
腳后跟磨破了皮,那個大水泡鼓著。
周乾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盯著水泡。
用烤過的針,動作很快地在水泡邊上輕輕一挑。
林媚疼得“啊”了一聲,身體一抖,想抽回腳,又被周乾按住。
“別動!”
周乾低喝一聲,捏著針,小心地把里面的水擠干凈,用衛(wèi)生紙吸掉滲出的東西。
整個過程他眉頭沒皺,手法很熟練。
擠干凈了,他拿起紅藥水,用棉簽沾了,涂在破皮的地方,冰涼的觸感讓林媚又一哆嗦。
氣氛有點僵,燈泡在頭頂滋滋響。
周乾沉默地收拾東西,把水盆端去倒掉。
林媚看著他高大沉默的背影,靠在床頭,心里亂糟糟的。
下午的爭吵,橋洞的事,剛才樓下那場打架,一幕幕在腦子里過。
“周乾…”
林媚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聲音帶著點累,像是想解釋。
周乾背對著她,正在擰干擦手的毛巾,動作停了一下,沒回頭,也沒應聲。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林媚吸了口氣,像是下了決心。
“我在發(fā)廊,是按摩師,正經(jīng)的那種,學過的,給人按肩膀,推背,松松筋骨,南城這邊,好多店都這樣,靠手藝吃飯?!?/p>
周乾把毛巾掛好,轉(zhuǎn)過身,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看著她。
眼神沒什么溫度,但少了下午那種鄙夷。
林媚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頭,手指絞著床單。
“我知道穿得是少了點,露了點,但城里就這樣,不穿這樣,客人覺得土,不上檔次,生意就不好。張扒皮那人你也看見了,他巴不得我們穿得越少越好,好給他拉生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