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似乎是習慣了項光之這樣的天馬行空。
在柳如煙扶著項光之躺下后,他替他蓋上薄被,淺笑道:“好啊,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等啟程回去的路上,我們就一同找個村落,開個講堂教孩子們讀書,可好?”
何必似乎是又想起什么,唇角漾開又一抹柔和的笑:“不過……若是叫你那些老對手聽到了,劍圣竟然去當習武師傅,必定會驚掉下巴吧。”
“那又有什么要緊?”
或許在這一刻,荊小情終于知道為什么母親和何必都會對父親如此死心塌地。
因為他的笑容真的就像是太陽一般,照耀著所有人,給予他人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說不定這些村里的孩子們,哪一個就是玄門的未來呢?”
聽到這話,何必的眉眼溫柔了下來。
他像是鼓起勇氣才開了口:“那等你的身子好一點了,我們啟程路上就……”
“不過阿必,這件事可能要晚一些再去做了?!?/p>
項光之打斷了何必的話,他摸了摸頭,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握住了一直呆在他身邊的柳如煙的手,甚至還孩子氣地輕輕晃了晃:“先前我已經跟煙兒說定了,在與莫論前輩的對決結束之后,就叫她帶我回歷城山看看,見見她的師門。這一次死里逃生,我必定要先陪她回歷城山才行?!?/p>
“方才同阿必說的開學堂之事,等我們從歷城山回來之后,我們幾人加上小玉兒,再來一同辦起,如何?若是梁道友想的話,也可以同行。”
“……”
屋子里的氣氛稍稍冷落了些許。
荊小情也只是稍稍感到了不對勁,可這份感覺并沒有落到實處,因為在這時,何必突然輕笑出聲,消弭了先前的異樣。
他應道:“……好啊。”
不知為何,荊小情卻總覺得何必的這個笑容有些怪異。
或許對于何必的所有事情荊小情都足夠在意,因此在這種時刻何必如此乖順地回答了,荊小情就總覺得哪里不太舒服。
她聽見躺下的項光之還在詢問莫論前輩和荊玉去了哪里,柳如煙溫柔地回答了他時,荊小情下意識地朝何必那里看了一眼。
何必同樣也在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