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修為與修為之間的天塹么……?
“——可我從未聽說過,還有你這么一號角色?!?/p>
何必笑著,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張智,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既然能成為亞圣的徒弟,身上必然有所長處罷?不知這位道友有何擅長的物事呢?”
每說一句話,何必都給張智的身上施加了一份壓力。
到了最后,張智已經(jīng)快要被那威壓壓著跪倒在地。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跪,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跪一個魔修。
張智不得不抽出自己的劍,拄在地上做另一份支撐。
那可憐的劍也是頭一遭受到如此對待,劍身承不住壓,早已變得彎曲,時刻都有崩裂的跡象。
可是張智仍兀自在堅持。
因為他的職責,就是守護。
“你、你錯了……師父她,有…有五個徒弟……”他一手抱著黃金面具,一手死死地拄著劍,后面的話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一樣,每說上一個字都是對體力的巨大挑戰(zhàn),“可是,我的確…什、什么……都不會?!?/p>
“哦?”
何必雖然沒說什么,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每一處細微反復都在質(zhì)問張智,“什么都不會,又怎么配稱為亞圣的徒弟”。
腳下的地甚至裂了縫,這股威壓一直壓著張智向下,恨不得將他壓進土里。與這威壓對抗的汗水不停地滾落,不一會兒的時間,張智全身都已經(jīng)shi透。
何必嗤笑:“放手罷。你把那黃金面具撒開,自然不會再受這苦?!?/p>
“……但是?!?/p>
這一口銀牙快要咬碎,張智無視了何必方才的話,將那黃金面具牢牢抱在懷中。
“就算我比不上……比不上師姐和師兄……甚至、小師妹……”
手中的劍似乎再也受不住這種重壓,咔嚓一聲斷成兩截。沒有支撐點,張智的身體猛地沉了下去,一條腿狠狠地摔在地上。
帶來喊不出聲的劇痛。
但他還有一條腿,張智死死地撐著,不叫它落地。
他咬緊牙關(guān),艱難地用捧著黃金面具的那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箓來。
自始至終,張智的眼神都非常堅定。
“但是……我還是要…保護她們……!”
話語結(jié)束的瞬間,張智手中的符箓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光亮!
就連何必也沒有料到張智的這一手,被光刺了下眼,他不得不抬起衣袖用以遮擋。
這個光亮甚至影響到了正跟守寧打得不可開交的守心。
吸收了守靜和守元兩位長老的功力,守寧已經(jīng)從先前的“完全不是守心的對手”,到現(xiàn)在的“幾乎能跟受了傷的守心平分秋色”。
他甚至還有心情抽出來向后看了一眼,只是很快,守心飛起的一劍叫他不得不重新投入對抗之中。
“可以啊,現(xiàn)如今跟我打也敢分神?!?/p>
守心斜起一邊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守寧。守寧同樣回敬過去:“且不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師姐,你那四徒弟竟然敢到宗主面前撒野,還有兩個進了黃金面具生死未卜——你有閑心跟我說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