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聞道?!?/p>
“我叫,聞道?!?/p>
——【“若是下輩子,你能遇見一個叫做聞道的孩子,我真希望你可以救救他?!薄?/p>
在那個陰暗腐臭的洞穴里,那個鬼修垂眸看著張智。
他的表情是冷酷的,可是張智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求救。
張智忽地對著小孩子笑了。
他紅著眼眶。
——“初次見面,我是張智。”
一場秋雨一場寒。入了秋,這才下了第一次的雨,夜里的溫度就不比前陣子,從頭到腳都泛著一股寒氣。
而陸柒月搬在走廊上的竹制桌椅,卻還是沒有收回屋里的意思。
琳瑯經(jīng)常會說他兩句,警告他老了以后關(guān)節(jié)容易發(fā)炎,不過陸柒月就純當(dāng)耳旁風(fēng),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一點挪窩的意思都無。
時間久了,琳瑯都懶得再跟他多說,也就隨他去了。
那個名叫齊明的姑娘在這里也住了一陣子了,據(jù)她所說,自從陸柒月給她扎了針之后,她魘癥的毛病就很少再犯過,也愿意去多睡一會兒了。
陸柒月聽后只是點點頭,又跟小姑娘說沒事兒的話叫蘇杭的家里多寄點錢過來,小醫(yī)館做善事太多,現(xiàn)在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為此也沒少挨琳瑯的打。
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說那是自然,陸大夫妙手回春,就算是爹爹將蘇杭的兩件鋪子賞給他都沒問題。
陸柒月嗯嗯回應(yīng)兩聲,再就沒有下文了。
他比誰都清楚,齊明并非齊銘。
雖說他自己也沒見過轉(zhuǎn)世究竟是怎么個轉(zhuǎn)法,是模樣一樣還是性子相同,亦或就連名也一樣。
但毫無疑問的,眼前的小齊姑娘并不是他年少時遇到的心動一生的男子。
陸柒月根本無法從她身上獲得一丁點熟悉的感覺。
哈……人海茫茫,就算守心一支有心幫他尋找,或許今生今世,他與齊銘都再無緣分。
如若天意當(dāng)真如此,那也罷了。
只不過內(nèi)心荒蕪而已。
這一日,陸柒月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琳瑯上山尋荊小情玩,不在醫(yī)館里;齊明的針也扎好了,小姑娘吃飽飯準(zhǔn)備歇息。陸柒月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的竹椅處,一人獨酌。
張智今日來了信,說是前一陣撿到了個寶貝徒弟,最近忙著帶孩子沒空下山來見他,要他多保重身體。
陸柒月笑了笑,將信折好又放回了信封里,仰頭又是一口苦澀的酒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中會如此煩悶。
只是一想到蕓蕓眾生都過得如此幸福,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被過去牽絆住無法脫身,只有他一個總是無端陷入回憶,陸柒月的心里就跟刀絞一般,傷得快要嘔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