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殷念眼中暗光閃爍,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那就再讓他們丟會兒人又如何?”
這般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傳到赤狐王的耳朵里去。
赤狐街的最深處,一處湖面清澈卻纏繞水霧的巨大湖泊中央,有一艘巨大的火靈晶鋪蓋而成的大船。
船頭是只微笑著的滲人狐貍。
“王!”一只小狐貍匆匆忙忙幾個躍動間點在水面上,跳進了大船之中,帶著氣憤的聲音道,“金獅街的又來了,這次甚至三個月都沒到!”
“紅統(tǒng)領不在不說,還只有金十將在,金十將壓根兒不是對面那個卑鄙黃師的對手!”
屋子里煙霧繚繞。
一個女子不著任何衣裳,只身上蓋了薄薄的一片毛毯,修長筆直的白皙雙腿就那樣沖進人的眼睛里。
而她烏黑的墨發(fā)將她的脊背擋住。
便是蓋了毛毯,但是也絲毫不能阻擋那山巒走勢,行到凹處如深谷,更顯得凸起的山峰重重疊疊。
她嘴中還含著煙斗,吐出的霧氣不斷往她身上纏繞。
“是嗎?”她聲音也纏綿無比,“金獅王可來了?”
“不,不曾來?!毙『偪嘀槨?/p>
女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戴著面具,坐起來后,壓在身下的九條尾巴就像是火蛇一樣抖動舒展起來,“既然他沒有來,那我便也不便出手。”
混亂之地沒有規(guī)矩,但卻有各自不能觸碰的底線,不然全面開戰(zhàn),到時候四街消亡只怕真正得意的還是沐家和鳳家那些西區(qū)勢力,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清除掉他們這四顆‘毒瘤’。
“真是。”女人的煙斗在窗前輕輕敲了兩下,外頭的水流瞬間沖破窗戶凝于她眼前,變成一塊光滑無比的水鏡,外頭混亂的場面非常清晰的露了出來。
赤狐王一眼就看見了自己這邊的紅號神士們被壓著打的慘樣。
還有金十將這個有勇無謀,被激的不管不顧就開打,還打不贏被對面那獅子的下屬玩的團團轉的模樣。
她那天生的笑唇都抿平了。
“沒用的東西!”她眼中聚起戾氣,“紅統(tǒng)領不在?”
“是?!毙『偟瘟锪锏霓D著眼睛,“許是,許是金獅街的人算好的……”
嘭!
身后所有肉眼可見的家具在下一刻化成了飛灰。
小狐貍喉嚨一緊,不敢給紅統(tǒng)領說話了。
“我管他去干什么,需要的時候不在,那我要他何用?”
“我為何要設青紅統(tǒng)領,不就是為了在這種四方小爭時,讓他們指揮帶隊嗎!”
她聲音不再像方才那樣纏綿。
反倒是帶著陰森戾氣,“不然我何必在神士和神侍那樣的廢物身上浪費時間?”
就如同大統(tǒng)領不能輕易出現(xiàn)碾壓低等級的人一樣的底線,若是放任四街的高等級的人去屠殺低等級的,那簡直就是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