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神域的家了?!彼豢跉膺煸趚iong口,口鼻源源不斷的冒出黑血來。
見旁邊的米媛她們還在救治洛雪和陳鋒。
她無奈的扯了扯唇,眼角干涸的流不出眼淚。
“別,別浪費(fèi),藥了,你們留著用,這里,這么兇險(xiǎn)?!?/p>
“安菀,別騙你自己?!?/p>
“鋒,和洛雪首席,早就,斷氣了,我,也是救不了的?!?/p>
安菀想捂住她的嘴讓她歇歇,說她自欺欺人也好,她不愿接受朋友的離開。
她知道,那樣的災(zāi)難下,不會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的,不會所有人都像她一樣運(yùn)氣這么好的。
但,她永遠(yuǎn)無法習(xí)慣死別。
“鋒說……”鯉女輕輕握住了安菀的手,血糊了她的手腕,“他說,持花無常,肯定是,殷念了。”
“只要撐住,遲早會等到她,就算他等不到,旁人,也能等到?!?/p>
殷念定是一刻不停的往前跑。
定是爭分奪秒,不顧自己死活的往前跑。
“他叫我,給殷念,帶一句話。”鯉女身軀開始發(fā)抖,手掌變得越來越冰涼,“他說,別老惦記什么,淑女課程了,他陳鋒這次,可,可男人了?!?/p>
“還有洛雪,首席?!?/p>
“她,叫我給袁潔,帶一句話,袁潔會是,最好的逆風(fēng)學(xué)院首席,她不遜色于任何人,哪怕,哪怕是殷念。”
“還有我,我自己?!?/p>
鯉女露出一個(gè)笑,突然伸出手,費(fèi)盡力氣在喉嚨里一挖,挖出一塊小小的玉牌,落在了安菀的手心。
“這是我的言靈種子,沒被取走之前,我給殷念做的?!?/p>
“她用過,這玉牌的,只要,只要說出來……就能實(shí)現(xiàn)……”她說話變得越來越困難了,若不是陳鋒死死護(hù)著她,其實(shí)她也等不到這一刻,“我藏在喉嚨里,他們搜不到,你別,別嫌臟?!?/p>
安菀早已說不出話,只能握緊那玉牌。
“殷,殷念運(yùn)氣不算,不算好?!?/p>
“我沒什么本事,就希望,這玉能,能叫老天,待她好一些?!?/p>
“她這人,愛笑,愛鬧,但笑不代表她真的開心?!彼麄€(gè)人已經(jīng)抖的不成樣子。
聲音越發(fā)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從肺里擠出的最后一口氣,“你們,也別覺得她,真的無所不能,多幫幫她。”
鯉女的眼瞳正在慢慢變成灰白色。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安菀,安菀?!?/p>
她伸出手,握住了安菀的手,恐懼染遍全身。
“回家吧,我不想葬在這兒,不要把我葬在這兒,我好害怕,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