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東西從里頭鉆出來一樣,他們無一不面目猙獰,死不瞑目,從那慘狀中能看出生前受了怎樣的折磨。
“都是沐家的?”
“主人,這兒有個活的?!崩崩奔泵χ噶酥附锹涞囊粋€人。
是個小孩子,看起來比殷念還小,約莫十五六歲。
她整個人腫脹的不成樣子,手上還緊拽著一個平安福,寫著‘不求出人頭地,只愿吾女平平安安’。
約莫是家中父母給她求來的。
仿佛握著這平安符就能給她堅持下去的勇氣,哪怕她已經(jīng)沒救了,只不過茍延殘喘罷了。
殷念眨了眨眼睛。
她險些忘記了。
沐家人也是有父母親人的,都是人,卻不做人該做的事情。
她皮膚上蛄蛹起一個個的巨大紅包,她的喉嚨也腫起來了,眼淚嘩啦啦的順著眼角流出來,長著大嘴發(fā)不出聲音。
“咕嚕,咕嚕?!彼黄却髲埖淖彀屠铮粩喟l(fā)出這樣悚然的聲音。
很快。
一只蟲子從她喉嚨里冒出來。
是一只百足幼蟲。
它才爬出來,殷念就一刀扎死了它。
綠色的血汁爆了殷念滿臉。
“原來是這樣的意思,溫床是這樣的意思……”殷念縱然已經(jīng)知道沐家的作風(fēng),也不免為這一幕感到齒冷,他們送出自己的弟子,作為溫床,那又能在這些蟲族身上得到什么呢?
這些百足蟲子的誕生需要吸收母體的養(yǎng)分。
需要無數(shù)靈力血肉孕養(yǎng)。
百蟲一族不想犧牲自己的母蟲,又碰上沐家送來這么多靈力充裕的人體‘溫床’便將卵產(chǎn)在他們的身上……
是得到了什么才值得送出自己家族中的孩子?
“不對!不對不對!”殷念想到了什么,突然驚慌了起來。
她顧不上這個顯然還在飽受折磨的姑娘,發(fā)瘋一樣在周圍摸索了起來。
蝸蝸見狀一愣,隨后臉色黑的不得了,一把拉過辣辣道:“快,加火,將這里都照亮!”
辣辣不明白兩人這是怎么了。
但很快就照做。
火熊熊燃燒起來。
驅(qū)散黑暗的那一刻,她聽見了殷念的一聲哀極悲鳴。
在更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