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jīng)和阿一確認好身份了?”殷念詫異道。
“嗯,她確實很了解我,連我身上還有幾塊疤都知道,還說了一些小時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我隱約還有些印象的?!?/p>
“你就叫我雙明好了?!彼鋵嵭闹幸研帕税⒁话朔?,失蹤這么久,他對自己的家人心中有愧,尤其是阿一慘死的女兒,他的小外甥女。
他實在是受不了阿一那眼神,尤其是喊‘雙明’時他沒有反應(yīng)的時候,阿一都快哭出來了。
唉,他就是見不得女人掉眼淚。
“你方才說,天道跑了?”沉閻凝眉,勉強將第一之爭壓下去,冷哼一聲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的一點消息都不……”
話都沒說完他自個兒也卡住了。
他都被鳳家抓了,氣息被遮掩,連同對外界的一切感知都切斷了,又談何知曉呢?
果不其然,雙明道:“我遇到我老師的時候,老師重傷難愈,他說有個帶著神骨的膽小鬼消失了,說不定是死在哪兒了,而且從那時候他就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天道了,天道更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卵塊的事情,這是上一次與蟲族大戰(zhàn)是遺留下來的東西?!?/p>
“你們只知道它蟄伏許久,孵化的快,但這卵塊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一個卵塊里有無數(shù)顆細卵,這些根須早就已經(jīng)布滿四區(qū),隨時隨地可以根據(jù)外頭人的動向去移除這些卵塊,就算移除不了,它們也會將卵塊里的細卵瞬間捅破散在深土里,尋常人根本清理不掉?!?/p>
“而且就算是清除了,這卵塊過一段時間也會繼續(xù)出現(xiàn),大概是根須從坤桐山不斷搬運出來的?!?/p>
“天道說它會處理的,讓我老師稍安勿躁,它去探探底等它回來再商量還如何辦?!?/p>
“可我老師本就已經(jīng)傷的十分嚴重了,精神力完全被毀,只剩下微末靈力支撐身體,儲靈臺也在大戰(zhàn)中被摧毀八成,法則之力和溝通天道的能力都衰退到了一定程度。”雙明看向沉閻,“想來風位神也是清楚當年我老師傷的有多重的,他可以作證。”
沉閻不說話,默認了。
說實話他當時以為那老雷子可能回去之后撐不過半個月就要咽氣的,不然也不會將神骨交給他一人保管。
可沒想到那人竟然死不撒手也撐到了找到了法則傳人的時候才咽了那口氣的。
“我老師眼看自己是救不了的,但還是撐著最后一口氣等了天道許久,但卻一直都找不到它?!?/p>
雙明眼中迸發(fā)出復(fù)雜的情緒,像是憤怒,無力,痛惜,“它若是真的不想管我們了,直白的告訴我們,它要棄了這片地便好,為何要讓我老師苦等,死不瞑目?”
見殷念一臉驚疑。
雙明勉強露出一個笑:“你可能不清楚,天道管著四區(qū)沒有錯,但它卻不是和四區(qū)捆綁,若是四區(qū)救不回來了,它是可以離開的,重新找到一片新地,便又可以憑著自己的法則之力建立秩序,重新創(chuàng)出一片世界?!?/p>
就如同城主棄了城,他的財寶還在,底下兵馬還在,就隨時能開出一個新城。
“你如何能如此肯定?”殷念微微皺眉。
她對這天道并不如何喜愛,甚至殷念一絲一毫要依靠天道的意思都沒有,天道高高在上,哪里曉得平民的苦,她的命,握在她自己手里。
“他說的……是真的。”旁邊的沉閻卻突然聲音顫抖的接話,“殷念,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我感應(yīng)不到天道了吧?”
“天道在最后一次與我通神下達指令的時候,只給了我一個任務(wù),就是守好神骨。”
“但給了我這個任務(wù)后,便消失了,不過卵塊之事它并未告訴我,想來是告訴了老雷子,但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離開了?!币部赡苁且驗樗呀?jīng)守著神骨了,天道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訴底下人呢?
“但確實,我們感應(yīng)不到天道了?!?/p>
“老雷子是受傷了,感應(yīng)不到很正常,可當時我還未曾落入鳳家圈套,怎么可能也感應(yīng)不到。”
沉閻越說臉色越發(fā)難看,“我之前不愿相信它是真的丟下這四區(qū)了?!?/p>
“可如今……雙明小子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它暫時安撫住了老雷子,自己卻跑了,老雷子那人脾氣暴躁,若是不安撫住他,他在那時就會將卵塊的事情嚷嚷出來了,鬧的人心惶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