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得意坐于高臺上,她享受著勝利的時光,此刻xiong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勝利帶來的澎湃感叫她心曠神怡,清了清喉嚨正要說話。
面前卻有一道迅風(fēng)以摧山翻海之力猛拍而來,這迅風(fēng)中還帶著難以言喻的腥味兒,血味兒,化為巨掌要將她生生擒住,鳳輕渾身雞皮疙瘩一炸,邊退邊高喊:“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護著我!”
真神蟲獸聽令尖聲嘶鳴,只是它們剛撲過來,卻被一道十分兇殘的流光將身體撕絞成了碎片,明明方才還勇猛無比的蟲獸此刻只靠這寥寥數(shù)只,根本造不成什么阻攔。
一只手,精準的自那碎肉中伸出來,一把掐住了鳳輕得意的脖子,指尖狠狠扣入鳳輕的喉嚨里,鮮血順著他手背上冰冷的鱗片流下來。
蝎神女愣住了。
阮傾妘也停了瞬間的腳步,她腦海中有久遠記憶要沖破蒙塵殺出來。
三區(qū)人都感覺到有失控的力量開始暴走,即便在遠處望著都覺得遍體生寒,這并不是讓人覺得溫暖的靈力,反倒像是要將人拖進深潭泥淖中,淹沒至死般。
一只龐大的蛟影仿佛從天而降,占據(jù)了整面天空,它變得比之前在萬域的時候更大了,膨脹起來的肚腹也蓋著厚了不止一層的鱗,尾部不斷抽打著。
那蛟的眼睛是全黑之色,一如此刻掐著鳳輕脖子將人高舉起來的元辛碎,他那雙完全烏黑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
身后蛟影唇角越來越上翹。
笑容越來越大,最后定格在一個怪異的角度,它等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潛伏許久,只是為了這一天罷了。
它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灌入元辛碎的身體里,與此同時,它也在一點點的侵占他的神魂,不斷的同化,不斷的侵蝕,現(xiàn)在沒了那殷念礙手礙腳,它越發(fā)順暢。
鳳輕兩手十分用力的在元辛碎手上捶打,她那堅硬無比的蟲鉗卻根本無法撼動元辛碎。
半點用都沒有,仿佛一個幼童一般,叫人看了只想發(fā)笑。
“她在哪里?”元辛碎聲音嘶啞,張開嘴時,唇下飛快的爬滿鱗片。
前赴后繼的蟲獸不斷的被他散出去的靈力絞殺。
他正在變成一個怪物。
這一幕是如此熟悉,徹底喚醒了阮傾妘暴走邊緣的理智。
“無心道?”她曾見過一次元辛碎無心道發(fā)作時的樣子,在萬域的時候。
可來了四區(qū),她們疲于奔命,又經(jīng)常被各種事情拖纏住,沒一個人想起,是啊,元辛碎的無心道好像是隨著他的天生身體一起的,并且一直存在著,從未消失過。
沒有神骨的無心道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往日殷念都小心翼翼的呵護,時不時還要鬧他幾次,不就是為了讓無心道永遠的沉寂下去,不讓元辛碎被那些不好的情緒纏繞導(dǎo)致狂化失去自我。
恐懼爬上鳳輕的身體,明明今日該是她獨占鰲頭的一日,怎的又該死的生了變故?
他的手已經(jīng)抓破了她的喉嚨,若不是有蟲族再生迅速的能力,她現(xiàn)在的頭已經(jīng)被元辛碎扭下來了。
他怎么能突然就變得這么強?
他不是都沒有神骨了嗎?鳳輕將一切算好了,卻又生出了超出預(yù)知外的事,兩只手徒勞的不斷掙扎,卻連元辛碎手臂上的鱗甲都抓不破。
蛟影突然張開嘴厲吼了一聲,雷蛇涌動纏繞,天道遺留下的法則之力也隨著主神的狂化而纏扭不安起來,圍繞在元辛碎身邊,他此刻垂眸俯視而下,竟帶著神相。
“咳,咳。”鳳輕臉若豬肝,“她死了……嗬!”
她吐出一口血沫,發(fā)出扭曲笑聲,雖喉嚨痛的打顫,可xiong中快意難掩,要為久違的勝利狂歡。
元辛碎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這三個字叫他徹底失去了耐心,高舉起了手,就要對著鳳輕的腦袋徹底拍下去。
“弟弟,救我!”鳳輕不僅不懼,還尖叫噴出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