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不想說,大概是剩下的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并不想再讓任何人去追查頂皇叛變的事情,為了追查這個事情,多死了多少人?
可殷念要看。
她也讓看了。
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殷念的決心,也可能是因為她本身就矛盾,一方面不想讓人查,一方面卻也知道,若是要重用殷念,這些事情還得讓她知道。
所以這次就順坡而下了。
“如果不是母樹自己愿意,我們頂多待個半柱香的時間就被拍出來了?!痹了榭孔谝竽钌磉?。
被殷念拉著,想要將他也摁進(jìn)池子里。
“來一起泡泡。”
元辛碎自然不會泡,但還是架不住殷念牛一樣的力氣,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將自己的一只手泡在了藥池里。
藥力極強(qiáng)。
母樹當(dāng)真是為了殷念下了血本了。
萬域太搶手了怎么辦
“我看見芽芽了?!?/p>
元辛碎語氣淡淡,卻又如平地一聲驚雷。
殷念猛地轉(zhuǎn)過身看向他,身體都前傾了一些,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芽芽小小一團(tuán)的樣子。
“那孩子怎么樣了?”殷念好奇的問,“上一次看見她,才那么點點大呢?!?/p>
上一次自然是在夢境里,殷念抬手比量著,露出溫柔的神情。
比起那些家族的人將白尋強(qiáng)行摁在芽芽身上,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利益,露出純天然的厭惡的人不同。
對殷念來說,那是母樹的血脈,而且若是芽芽是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的,其實也不是一定就是絕境了,殷念是認(rèn)真想過的,可以在打蟲族的時候,弄些蟲族過來給她續(xù)命,就用白尋那個古怪陣法,其實殷念不明白為什么白尋為什么執(zhí)著與將人都?xì)⒘?,不論好壞,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或許早就對人族完全失望了,在那樣扭曲的環(huán)境里,之前都是為了母樹強(qiáng)忍著沒有讓自己陷入深淵罷了。
但不管怎么說,芽芽和他白尋也就小指頭那么一點點點的關(guān)系吧,殷念在心中挑剔想著。
可一扭頭,就對上了元辛碎復(fù)雜的神情。
“她不是孩子,念念?!痹了橐恢皇洲糇×怂哪X袋,指尖的水珠從她臉頰順著滾落下來,“你在夢境里看見的,是很久很久之前了?!?/p>
“她年紀(jì)比你大多了。”
殷念:“……”
不要這么計較!
畢竟對她來說,上一刻的芽芽還是孩子。
“而且?!痹了槁曇粑⑽⒊亮讼聛?,“那個孩子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已經(jīng)被白娘娘毀了,這么多年,白娘娘做了多少事,那些事情,難道不會附加在芽芽身上嗎?”
他沒有忘記,看見芽芽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腥味兒。
生命力旺盛的清香里,夾雜著若隱若現(xiàn)的植物腐敗的霜冷味兒。
殷念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