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傷口越來越多。
而殷念身上的傷口除了她自己剛才撕開甲殼的那一處,根本就沒有。
重重壓根兒不能在她身上再留下什么痕跡。
蟲族對上蟲族的時候,血脈的純凈度,直接就是一個天然的勝利王冠般的存在。
而現(xiàn)在,頭頂王冠的很顯然是殷念。
這一年內(nèi),殷念已經(jīng)遠遠將重重給甩開了。
要知道,殷念此刻并沒有借助什么東西強行提升自己的實力。
看著阮傾妘將那一團生命本源放進自己的盒子里。
看著反倒是作為敵對方的萬域,在不斷的嘗試救她幫她。
而白娘娘領(lǐng)地的那些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那一剎那,芽芽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們知道我是為誰站在這里的嗎?”
她知道,她爹爹害死了很多人。
本來她對這個概念是很模糊的。
任何人,或者生物都會死去。
她并不認為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活著對她來說更加艱難。
可她走出了父親給她搭建起來的象牙塔。
她認識了殷念,認識了阮傾妘他們。
還認識了昭昭,傾聽了那么多子樹領(lǐng)地的人的愿望。
她終于明白,她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
她之前以為的活著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不過就是行尸走肉,每天呆呆蹲在井下仰望天空的一只小青蛙,小青蛙以為井就是全部的世界。
但那不過是這世界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邊角塵埃。
‘活著’是有分量的。
‘死亡’是分價值的。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些,所以她才更加清楚自己父親為了她所做的那些事情。
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事情。
但她是個壞孩子。
明明知道父親是個壞父親。
可他是因為她才變壞的。
所有人都可以唾棄他,唯獨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