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的一晚。
星輝國際的股價,已經(jīng)連續(xù)兩日,在二十美元的生死線之下徘徊。
今晚十二點,對賭協(xié)議就會正式生效,星輝國際將以每股一美元的超低價被金蟾資本所收購。
晚八點,江城之巔,云端會所。
這里的格調(diào)一如既往的高雅,每件陳設(shè)都昂著脖子訴說著自己身價不菲。
蕭恒親自為蘇芷涵拉開了那張鋪著天鵝絨的餐椅,動作優(yōu)雅得像一位中世紀的紳士。
“芷涵,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非我所愿?!彼穆曇魷貪櫍瑤е唤z恰到好處的惋惜。
“商場如戰(zhàn)場,但我們之間,不必傷了和氣。今晚約你,也只是我太想見你了而已?!?/p>
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完美的紳士風(fēng)度,連蘇芷涵的衣角都沒有碰一下。
“哎喲,蕭少就是心善,就是念舊情!”金蟾笑呵呵地幫腔,聲音的含油量足夠做一盤鍋包肉。
“蘇小姐,不是我金某人說話難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
蕭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著舉起酒杯,對蘇芷涵做了一個遙敬的姿勢,眼神里充滿了戲謔。
“你看,我這個手下人比較粗鄙,但說的也是實話”的意味。
蘇芷涵的臉色慘白如紙,黯淡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散不去的空洞。
她將一個被迫出賣一切,卻還要在仇人面前強撐體面的女強人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面對蕭恒那虛偽的“善意”,她甚至努力地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多謝……蕭少體諒?!?/p>
與此同時,蘇氏集團,最高保密等級作戰(zhàn)室。
就在幾分鐘前,蘇芷涵在赴宴之前,將一枚象征著他最高權(quán)限的密匙,鄭重地交到了林羽手中。
她看著他,眼神決絕。
“林羽,今晚,我把蘇家和我自己,都交給你了?!?/p>
此刻,作戰(zhàn)室內(nèi),其余三家聯(lián)盟派來的頂級操盤手們一個個神情凝重,蓄勢待發(fā)。
其中一人看著屏幕上那死水一潭的股價,終于忍不住,憂心忡忡地開口。
“林先生,對方已經(jīng)勝券在握,股價被死死地壓在十八美元,我們真的要等到最后一刻嗎?風(fēng)險太大了!”
林羽靠在總指揮的座椅上,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他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而是像自言自語般,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低聲道:“他讓我裝了這么多天的瘋子,總得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