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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序這名字像顆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我心里漾開微瀾。
當(dāng)年他家道中落,我剛靠著接零散妝造活攢了點錢。
看著他背著洗得發(fā)白的書包站在助學(xué)點門口,一時心軟就幫襯了幾年。
后來聽說他是流落在外的富家繼承人,認(rèn)祖歸宗那天,整條街都被陸家的車隊堵得水泄不通,成了比許淮頌家世更顯赫的新貴。
自他前段時間找上門那天起,心思就昭然若揭,眼里的情愫根本藏不住。
圈里那些指名要我做造型的明星,大部分都是經(jīng)他手遞來的資源,繞來繞去,總欠著他的情分。
見我愣神,黛西順勢提出,邀請我一起去主持人大賽給她補(bǔ)妝。
我無奈點頭同意。
不出所料,第一輪孟兮苒就被淘汰。
我靠在化妝椅上,聽著隔壁休息室傳來孟兮苒的啜泣聲。
“淮頌哥你聽見評委說的了嗎?”
孟兮苒的聲音扭曲變形,“說我發(fā)音像菜市場潑婦,這要不是有人指使,黛西老師怎么可能這么犀利!”
許淮頌的跟班們立刻炸開了鍋。
“草!我就說那個聞梨不是好貨!”
“一個給人擦胭抹粉的下九流,真把自己當(dāng)人物了?”
“淮頌?zāi)惝?dāng)初是瞎了眼吧?怎么看上這種賤貨的?這么欺負(fù)人!”
化妝刷在我指間捏得咯吱作響。
“聞梨哪有這個本事?”
許淮頌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令人作嘔的憐憫,“她就是個拎化妝箱的,平時連評委席的邊都摸不著?!?/p>
“淮頌哥!你還替她說話!”
孟兮苒突然拔高音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