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說,“郁誠,你要我演大嫂,不如藏好你自己的心意?!?/p>
他腳步一頓,停住了,看看外面又看看椅子。
服務(wù)生送單據(jù)過來,周婉接過后揣進包里,將卡還給郁誠。
郁誠接了卡,放進西服內(nèi)袋,重又在椅子坐下,拿過一只煙灰缸,手在身上幾個口袋摸了下,沒帶煙。
他眉心緊蹙,非常的焦躁,要喊服務(wù)生。
周婉從包里摸了包煙出來,扔到他面前,她說:“又想發(fā)脾氣?沖誰?沖我,還是沖服務(wù)生?”
郁誠點了煙,狠狠吸了一口,“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說:“我不想摻和你這些事,也不想陪你演戲,可小美是個好姑娘,你別禍害她?!?/p>
“我怎么她了?”他掀起眼皮,眼神狠厲,“我只是想補償她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周婉讓服務(wù)生倒檸檬水,“你是哥哥,你怎么對小美好,那都是應(yīng)該的,你要補償也好,你要呵護備至也行,那都沒有問題,問題是,你心虛什么?”
郁誠碾滅煙頭,再點煙,卻不想吸了,聲線艱澀,“我沒有心虛?!?/p>
他縱橫商場不擇手段,收并購從不手軟,從來沒有過這樣黯淡的神色。
“沒有?!敝芡顸c頭,“是,你不心虛,那你要我在她面前演什么戲?你和我裝什么親熱?”
“閉嘴?!庇粽\面色鐵青,二指捏住水杯,往桌上一頓,眼中煞氣攝人。
“對嘛,這才是你,脾氣不好直接罵人,動不動要人滾,不高興了掀桌子,一個不留神就把對家搞破產(chǎn),我都怕你心情不好甩我耳光,天天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和你認識這么多年,你從來沒對我笑過。是,你是我的上司,我的老板,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反正都是你說了算?!?/p>
周婉端起檸檬水喝掉,“可你有沒有替小美想過,你這張臉說變就變,一會兒親熱一會兒冷漠,能把身邊的人嚇成神經(jīng)病,誰受得了你?我是習(xí)慣了,知道您郁大總裁喜怒無常,你是老板,我拿錢干活,我忍你,我家里還有父母兄弟,大把的人愛我,我用不著在你這里要感情。小美不一樣,她還小,你好好想想,她身邊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親人朋友?”
沒有,郁小美和哥哥最親。
郁誠自以為最享受的情感,成為一種折磨,她依賴他,他現(xiàn)在害怕她的依賴。小美沒有任何的異樣,她對他們的親密習(xí)以為常,是他自己起了齷齪心思,于是他要找個女人擋在面前,時刻提醒自己,不越雷池。
他低下頭,揉揉眉心,像是疲憊,又像是無可奈何,低聲說,“我一手養(yǎng)大她,她和我太親了,有些界限我知道,她不知道,沒人教她,我也沒教過,是我失職。”
周婉嘆氣,“就因為這樣,你對她忽冷忽熱?”
“我也不想?!?/p>
“你作為兄長,應(yīng)該好好和她溝通,教會她親人之間正確的相處方式,你好好和她說,她慢慢會懂的?!?/p>
“我是男人,有些話我不好說?!?/p>
周婉直言,“你不是不好說,你是狠不下心,所以你想讓我來說?讓我去教她,要她和你保持距離,你認為合適嗎?”
“你幫我一次。”郁誠難得真誠一次,“二線有幾間子公司,你挑一間去管,我讓你任總經(jīng)理?!?/p>
“成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