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皇帝,臉色由紅轉(zhuǎn)紫,再由紫轉(zhuǎn)青。他死死地盯著自己這個看似木訥、實則心腸歹毒如蛇蝎的兒子,氣得渾身發(fā)抖,猛地抓起桌上的硯臺,狠狠地朝玄墨砸了過去。
“逆子!你這個逆子!”
硯臺砸在玄墨的額角,墨汁混著鮮血流了下來,狼狽不堪。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怎么會……你們怎么會查到……”
皇帝指著他的手都在顫抖,他從未想過,自己一直以為最沒有威脅的兒子,竟會做出如此構(gòu)陷兄長、喪心病狂之事。
“來人!”皇帝發(fā)出一聲怒吼,“將這個逆子給朕拖下去!廢黜其皇子身份,貶為庶人,終身圈禁于皇陵,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圣旨一下,玄墨的人生,徹底畫上了句號。
他被兩名如狼似虎的禁軍拖著往外走,經(jīng)過我身邊時,他猛地掙扎起來,用那雙充滿了無盡怨毒與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嘶吼道:“綠蕪!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玄墨,你錯了。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你的貪婪和愚蠢,才是你最致命的敵人。
玄墨被廢的消息,如同一陣風,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
妹妹綠蕊聽聞消息后,在自己的房間里,將自己關(guān)了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后,她走了出來,人瘦了一大圈,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寂。
她來到我的書房,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對著我,鄭重地、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再抬起頭時,她眼中再無半分對玄墨的癡戀與怨懟,只剩下一片看破紅塵的平靜。
“姐姐,我錯了。”
她輕聲說道,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從今往后,我不再是綠蕊,我只是將軍府的二小姐。”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道,那個天真愚蠢、為愛癡狂的妹妹,隨著玄墨的徹底倒臺,也一起死去了。
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