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看見幾個生產(chǎn)隊的人一直在敲隔壁李奶奶的門,一直沒人開。江蘭亭與瘸子王對視了一眼,起身去看看。
李奶奶自從兒子去世后,就成了隊里的五保戶,每個月有專人送來基本口糧和一些日用品,今日是送口糧的日子,李奶奶自己也知道。往常這個日子李奶奶會提前開門等著人來。今日叫門都不開,著實讓人有些奇怪。
幾人正要闖進(jìn)去,就見江蘭亭和瘸子王過來,剛好作為鄰居有個見證就一起進(jìn)去了。院內(nèi)空無一人,江蘭亭心中一緊,幾人試探著往屋里走。
剛到外屋門口,就見李奶奶直挺挺躺在地上,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幾人手忙腳亂地將人抬上炕,江蘭亭摸了摸脖子的動脈,舒了一口氣,還活著。這時除了江蘭亭,其他幾人都是男人。將人抬上炕后,幾人都退后了半步,看著江蘭亭檢查。
江蘭亭摸了摸頭,后面有個大包,手腳活動自如,再看看那塊活動的微微翹起的地磚,猜測應(yīng)該是不小心踢到地磚摔倒暈了過去,又生生凍了一晚上,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月天,晚上不至于凍壞人。
江蘭亭將炕上的被子扯下來蓋在李奶奶身上,嘗試掐人中將人喚醒。
“哎呦”輕微的呼叫聲傳出,眾人圍了過來,“醒了,醒了,李奶奶怎么樣?”
李奶奶坐不起來,頭也是昏的,半睜著眼睛看不清來人,只感覺渾身發(fā)冷。
江蘭亭在李奶奶醒后就退了出來,她還沒忘記李奶奶是十分討厭他們一家人的。萬一看見她在自己家,一生氣再背過氣去就不好了。
在幾人忙著寒暄時,江蘭亭打量起這間屋子。陳設(shè)雖然簡陋,但處處干凈整潔,墻上掛著已逝兒子的黑白照片,也許是因為經(jīng)歷過上一時來時的死,這種喪子之痛江蘭亭感同身受,打心里忍不住同情李奶奶。
幾人看李奶奶醒了,將東西放在外屋鍋臺上就離開了。他們還要給其他人送東西,只能拜托瘸子王和江蘭亭照顧。兩人一合計,由瘸子王守著,江蘭亭回去做飯,等下送過來。
玉芬已經(jīng)醒了,欣欣正在給她喂水,看見江蘭亭進(jìn)屋,有些抱歉,剛要開口被江蘭亭截住話茬,“別道歉啊,我不接受。”
玉芬剜了他一眼,“誰要道歉,是問你干嘛去了?”
江蘭亭把李奶奶一個人在家摔倒暈過去睡了一晚上著涼發(fā)燒的事講給玉芬聽。
玉芬嘆了口氣,“李奶奶也是可憐,有需要我?guī)兔Φ木烷_口?!?/p>
“有,就等你這句話,等下幫我送飯過去,我煮點粥?!?/p>
玉芬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江蘭亭在點火煮飯的時候,玉芬拿個小馬扎就旁邊。江蘭亭拿出家里不多的小米煮了粥,這讓玉芬有些驚訝。
小米可是金貴得很,聽說上次江蘭亭給李奶奶送泡菜被趕了出來,這會給準(zhǔn)備這么貴重的吃食還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