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嫡長子繼承制為秘密立儲制,由皇帝寫下儲君之名密封于匣內(nèi),放置乾清宮“正大光明”匾之后,另書一份密封于匣內(nèi),隨身攜帶以備不虞。若是皇帝殯天,則由御前大臣將兩份遺詔打開,確證無誤后宣布繼位人選。
一下子京城里還有些想頭的人家紛紛都回家睡大覺去了。
這不是廢話嗎?他們又不知道正大光明匾額后面寫的是誰的名字,到時候斗得像烏雞眼一樣又如何呢?
萬一替別人做嫁衣豈不是嘔死了。
“那萬一真有人去看正大光明匾額后面寫的是誰的名字呢?”
祝蘭發(fā)出了疑問,她抱著胤祚五歲的女兒,一邊喂她吃了口奶豆腐,一遍抬頭看向自家兒子。
胤祚失笑道:“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愿意啊!”
祝蘭也被自己的問題蠢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懷里小姑娘的臉蛋,隨后看了看屋外:“你四哥今日不是和你一道來的嗎?他人呢?”
“他入宮的時候被魏公公攔住了,說是汗阿瑪有事情找他?!必缝駨淖约议|女嘴里搶走了奶豆腐,惹得小姑娘往他身上蹬了好幾腳。
祝蘭白了一眼他:“多大人了還和孩子搶東西?!?/p>
“兒子五十歲了那也是額娘的孩子啊!”胤祚理直氣壯道。
祝蘭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永和宮內(nèi)一派其樂融融之像,胤禛卻是拿著汗阿瑪遞給他的明黃圣旨又走到了咸安宮附近,距離上次他來這地方傳旨似乎只過去了一年。
祝蘭如今身為皇后,雖然還沒有正式接受冊封禮,但宮里的大小事務(wù)管得還是不錯的。因此,咸安宮的景象比之前他來這里的時候要好上不少,雖然宮人們?nèi)耘f稍顯木訥,但全然不是懶懶散散的模樣,都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胤禛一嘆,正欲提腳向前走去,咸安宮周邊低矮的墻上突然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下一秒一個女童就爬到了墻沿上。她似乎走得還不太穩(wěn)當(dāng),有些搖搖欲墜。胤禛心頭一緊,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小跑到墻邊。
剎那間,一小只團子就落在了他的臂彎里。
“佛爾果春!”
院門被推開,胤禛與胤礽四目相對,只見他慌得頭上似乎出了汗,待看到胤禛接住了女兒后才緩緩冷靜下來。
“阿瑪!”
佛爾果春掙扎著從胤禛懷里下來,往胤礽身畔跑去。
“還不帶格格下去。”胤礽長嘆了一口氣,吩咐身邊的宮人道。
等到院子里的宮人散的差不多后,胤礽目光復(fù)雜地望向胤禛:“有什么話進來說吧?!?/p>
胤禛跟在他身后進了書房,隨后落座。
“汗阿瑪又叫你來給我?guī)Я耸裁纯谥I?”
胤禛沒吭聲,眼前的太子身上的戾氣似乎隨著再次被廢消失的一干二凈了,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長身玉立站在層層疊疊的書畫作品中,恍惚間讓胤禛以為又回到了幼年時候,面前站著的是那個還沒出宮,與外界接觸不深的小太子。
“怎么不說話?”胤礽挑眉,給胤禛斟了小半杯茶。
胤禛吐了口氣緩緩道:“汗阿瑪他,問你愿不愿意搬出紫禁城?!?/p>
“我這樣結(jié)黨營私、策劃謀反的皇子,汗阿瑪竟然也放心讓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