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見!你懂什么!如今我只拿到了兵符,圣上卻遲遲未派我去駐地接管,我發(fā)去的任命調(diào)令,也一直沒得到回信。以他們父子在軍中的威信,我如今只是徒有虛名!本想著過些日子再奏請圣上放我去邊境,如今怕是不能再拖了……”
二夫人一聽謝宏要走,頓時人就慌了。
“老爺,你要去北境?那你走了,我和懷哥兒可怎么辦?”
謝宏轉(zhuǎn)身握緊劉雪曼的手安撫道:“如今大郎入仕,奉旨去江南查案,可現(xiàn)在江南形式不穩(wěn),而且他又是在江南受的傷,必不會善罷甘休!崔相那里催的緊,我必須盡快掌控定北軍,否則日后這朝堂就再無我謝宏的立足之地了?!?/p>
“妾身知道這是老爺?shù)拇笫?,只是老爺走了,留下我和懷哥兒孤兒寡母的……?/p>
謝宏看著眼前的發(fā)妻,這個陪他從淤泥中爬出來的女人,握著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道:
“走之前,我會去一趟崔相那里,懷哥兒這些日子苦讀我都看在眼里,是時候該替他謀個職位,歷練一下!”
劉雪曼歡喜不已,摟著謝宏,夫妻倆膩膩歪歪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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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閣,書房內(nèi)。
謝臨淵坐在書桌前看著軍報,凌風(fēng)在謝臨淵旁邊低聲耳語,將湘潭院中的對話告知給謝臨淵。
謝臨淵放下軍報,軍報上露出四個大字---‘北狄大捷’,他將軍報投入一旁的火盆里,看著竄起的火焰越燒越旺,緩緩開口:
“既然他想去,就讓他去!路上派人使點絆子,拖著他的行程。魏虎那邊,你去派人傳信回去,就說北狄戰(zhàn)事不必收的太干凈,留些攤子給謝宏,好讓他去了有事兒可做!”
“少主如今已得圣上重用,為什么不趁機在半路處理掉二老爺?重新拿回兵權(quán)!”
謝臨淵看著火盆中燃盡的紙屑,抬眼看著窗外正在與小桃一起嬉鬧的女子,透出溫柔的神情。隨即看向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冰冷的寒光刺出。
“如今朝局混亂,就算殺了謝宏,崔相也會扶植別人插手定北軍,與其換個不知深淺之人,倒不如就我這二叔了,畢竟我這二叔除了諂媚奉承,其他……不堪大用!況且兵權(quán)在手,圣上又怎會放心用我?正好他走后,你將常福一家請去炎獄,去江南前務(wù)必讓他松口!”
“是!”凌風(fēng)領(lǐng)了命令出門去,提及賞花宴時,謝臨淵突然想到那日蘇卿卿說的話,拿起一旁的傳哨吹出,哨音停止疾風(fēng)出現(xiàn)在房中。
“讓你盯著崔華凝和燕鐸,可有信兒了?”
疾風(fēng)行了禮回稟道:“屬下近日一直守著崔府,發(fā)現(xiàn)崔家大小姐每三日就會出門一次,且去的地點就是‘醉仙樓’,每次三皇子也會出現(xiàn)在那里,但兩人從不會在同一廂房內(nèi),附近三皇子暗衛(wèi)眾多,屬下并敢靠近,還請少主責(zé)罰!”
謝臨淵轉(zhuǎn)動手上的扳指,示意疾風(fēng)起身。
“去找蕭子衿來見我!他若不來,就告訴他我會親自上門去請他,順便跟姨母談?wù)劇硐蓸恰氖?!?/p>
疾風(fēng)領(lǐng)命出門,下午蕭子衿就出現(xiàn)在謝府。
蕭子衿踏入麒麟閣時,蘇卿卿正在外院采摘荷葉荷花,謝臨淵就坐在內(nèi)院門口,看著塘中的淺笑嫣嫣的少女。
“卿卿姐,塘邊濕滑,當心些!”小桃在后面緊張地喚著。
“小桃你快來!姐姐給你剝個蓮子吃”
她今日穿了一襲淡青色的紗裙,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的銀釵,腰間掛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腰扇,素雅得如同塘中初綻的荷花,除了腰扇外其余的都是在集市上采買的。那日之后,聽說謝臨淵派人打賞了老木匠,老木匠為了感謝她,特意制作了這把精致而腰扇,專門跑來將腰扇給她。
荷塘里,粉白的荷花在陽光中舒展著花瓣,晶瑩的露珠在荷葉上滾動。陽光穿透荷塘,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水波蕩漾,倒映著她窈窕的身影,像極了畫中走出的仙子。塘中女子灑脫、肆意,自信張揚的笑意都刻在不遠處男子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