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城被罵得一愣,可是又不敢反駁,本能地扭頭看向陳海。
陳海咬了咬牙,說道:
“你自己不行,加上我和武城,咱們?nèi)齻€去追!”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他心里也沒底,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既要保住男人的面子,又不能把命搭進去,可把陳海給難壞了。
陳玲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兒,說道:
“那就別墨跡了,走吧!”
其他人不進山,便有三個人把身上的大棉襖脫下來塞給他們,然后掉頭就跑,光憑身上的毛衣沖回到公安局去。
還有兜里有火柴啥的,只要是進山可能用上的東西,也都交給三人。就這樣,陳玲,陳海,楊武城三人,背著步槍,把多出來的大棉襖卷起來也背上,便循著狗爪子的痕跡進山了。
他們這邊剛剛出發(fā),老黑已經(jīng)一路沖到山里二十多里地,即便周圍一片安靜,他也不敢停下,一邊跑一邊恨得牙癢癢。
原本他的體力自認(rèn)為足以輕松甩開所有人,可是現(xiàn)在身上背著黃金,雖然只有三十多斤,可是遠(yuǎn)路無輕擔(dān),剛開始沒啥感覺,幾道山嶺翻過去,就開始?xì)獯跤趿恕?/p>
“不行,不能再這么跑了,這么跑早晚得跑死!”
老黑靠在一棵大樹上,腦子里飛速裝著,思考著脫身的辦法。
之前想象的報仇雪恨此時仿佛遙遠(yuǎn)得像做夢一樣,老黑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他猜測追兵人不會太多,甚至很可能只有一人一狗而已,可是自己上次就已經(jīng)栽了一次,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知道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怕,這個想法讓他接受不了。
他的眼神從茫然到冰冷,再到瘋狂,然后從后腰掏出一把軍刺,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剌了一刀。
一股鮮血從傷口中滲出,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腦子變得異常清晰,他又將手伸向棉襖扣子,猶豫了一下后又松開了。
黃金還是不能丟下,盡管理智告訴他扯下身上的金條可以減輕負(fù)重,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有不小的影響,可是老黑最終還是不想放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盤腿兒坐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拍進嘴里,稍微緩解了一下胸腔的炙熱。
不解決掉那一人一狗,他知道自己絕對跑不掉,與其筋疲力盡后被抓,倒不如殺個回馬槍!
呼吸吐納了幾分鐘后,老黑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到最巔峰,心臟有力的跳動著,將血液泵到全身,老黑握了握拳頭,骨頭結(jié)一陣咔咔作響。
充滿力量。
很快,林子里傳來唰唰的腳步聲,老黑猛地睜開眼睛,掏出手槍便趴在地上,雙手握住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