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洞穴里響起了奇怪的低音。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聲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木代不可能把這聲音往傳遞信息上想這像是山里本來就該存在的聲音,樹在搖、葉在動、鳥兒飛過、蟲子鳴啾。
就好像好的特工人員絕不像電影上呈現(xiàn)的那么氣場強大英姿勃發(fā),他們面目模糊到在你面前轉(zhuǎn)悠了三四個圈你還記不住他們的長相。
這聲音也一樣,完全不引人注意。
木代喉嚨有點發(fā)干,她伸手點了一下炎紅砂:“野人可能要來了,注意。”
炎紅砂說:“來就來,我怕她不來呢。”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的嚇人,嘴唇固執(zhí)地抿成了一條線。
三個人靜靜等了有一段時間,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木代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們聽不見那女人說什么,但是她應(yīng)該不是只在喊“救命”吧,她會不會在教女野人怎么做
她趕緊把這個想法跟羅韌說了。
羅韌說,可能是有可能,但是現(xiàn)在,差不多到了圖窮匕首現(xiàn)的地步了,換言之,只剩下實打?qū)嵢獠?,玩不了太多花花腸子了。
他在那女人身邊蹲下:“我們聽不懂你說什么,但是你曾經(jīng)是人,一定聽得懂我在說什么我們有兩個朋友,在這山里走失了,想讓你幫我們找找。”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有些地方破成一條條,有些又打著結(jié),鼓囊囊的。她盯著羅韌看,眼珠子轉(zhuǎn)著,目光移到炎紅砂身上,又挪到木代身上,森森然的,看的木代好不自在。
她拽著炎紅砂往外走,半是避開,半是放哨警戒提防野人忽然出現(xiàn)。
遠遠望過去,外頭靜悄悄的,那堆火還沒有完全滅掉。
過了會,羅韌出來了,問她們兩人的意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山洞里不好過夜,是守在這呢,還是先回去
炎紅砂表示都可以,木代想了想說:“回去了也沒什么吃的了,就守在這好了,不然還把那個女人背回去嗎怪麻煩的?!?/p>
也行,羅韌看了一下周邊,說:“大家都辛苦一點,晚上別睡,火要生起來,越大越好。”
天色漸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