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怕引起你們夫妻的誤會,所以想跟她解釋清楚,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我沒想到反而會……”
話音未落,秦霽川一把將人推開,然后奪門而出,從醫(yī)院到家,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傷口滲血染紅了后背的繃帶,他站在院門口,抬頭看了一眼窗戶亮著燈,沈書寧的身影映在玻璃上。
他抬手推開院門的時候,額間冷汗涔涔,下意識地就皺緊了眉頭。
沈向陽比他早二十分鐘到家,回來之后一聲不吭地就進了臥室。
沈書寧敲門進去,柔聲道:“怎么了?回來一句話也不說。”
“姐,我沒事兒,就是困了,我想早點睡。”
他躺在床上,背對著沈書寧的方向,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
“真沒事兒?那我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不開心,可以跟姐姐說說?!?/p>
就在沈書寧要出門的一瞬間,少年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抱住她,聲音哽咽中帶著幾分心疼:“姐,你別安慰我了,不開心的人明明就是你?!?/p>
沈書寧一愣,沒有說話。
“我今天去醫(yī)院的時候,都看到了,姐,你是不是跟姐夫鬧矛盾了?所以你才會跟我說那些,姐,我說過,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只想讓你開心幸福,就算沒有姐夫,我長大了,我也會保護你?!?/p>
他難過的是,姐姐好不容易對姐夫敞開心扉,他原本都以為,他們就能夠這樣一直生活在一起。
“嗯,我相信你,好了,別難過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早點睡?!?/p>
沈書寧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晚了,我也困了?!?/p>
回到自己的臥室之后,她坐在窗前,看著手里的結婚證,心臟微微發(fā)酸。
她可以安慰向陽,可以裝作不在意,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xiàn)得釋然,可疼不疼,只有她自己清楚。
沈書寧捂著胸口,那里一陣一陣地抽疼。
突然外面?zhèn)鱽黹_鎖的聲音,等沈書寧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站在臥室門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手里的結婚證,眼底猩紅一片。
他上前,猛地攥住沈書寧的手腕,啞聲道:“你要跟我離婚?”
“秦團長,麻煩你自重?!鄙驎鴮幱昧Τ槌鍪郑届o地看著他,“原本我們就只是協(xié)議結婚,當初我就說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隨時可以提出離婚,我絕不糾纏?!?/p>
“我是有喜歡的人,但……”
沈書寧聞言,鼻子有些發(fā)酸,“既然如此,那你還來跟我糾纏什么?秦霽川,我以為你是個有擔當?shù)娜?,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當初為什么要跟我結婚呢?不對,是我的問題,結婚是我提的,好……那現(xiàn)在,離婚也由我提出,明天上午8點半,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p>
“我不同意!”他再次握住沈書寧的手腕,長吸一口氣,“阿寧,你聽我解釋?!?/p>
“不必了。我都知道了,你有你的責任,你有你必須要守的承諾,喬欣悅一個人帶著連個孩子著實不容易,我理解,我明白,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們是清白的,你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你?!?/p>
“你既然相信,為什么……”
“秦霽川,我相信你,是因為你是軍人,你是好人,你的責任心不會允許你做那種骯臟齷齪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接受。我不是什么大肚的人,我沒辦法接受我的丈夫照顧其他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接受。”
如果她不愛,她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她動心了。
一旦動心,人就會有占有欲。
秦霽川的指尖在沈書寧手腕上收緊,軍裝前襟的血跡已經(jīng)暈開成暗紅色。
他張口想解釋什么,卻被沈書寧猛地推開。
男人后背撞上五斗柜,悶哼一聲滑坐在地,額頭瞬間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