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廟門口,有哨卡?”
秦猛的聲音壓得極低,像磨過砂石的鐵刃。他捏著斷腕者脖頸的手指微微收緊,對方喉結(jié)劇烈滾動,疼得額頭青筋暴起,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就…就一個…在…在廟門前面……”斷腕者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眼角余光瞥見張富貴等軍漢獰笑、兇狠的目光,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他哪見過這般審訊?先前秦猛的盤問不過是小兒科,此刻,后庭不保的陰影正死死籠罩著他。
——這群大字不識幾個的糙漢子拿著木棍懟。還有個豆丁大的小家伙賊兮兮地遞來尖銳石頭。
在這種高危震懾之下,沒有硬漢!
約莫一刻鐘的審訊,秦猛等人終于拼湊出完整的情報:
深夜時分,河對岸的女真騎兵將借著夜色越境,與破廟中的捕奴團匯合,展開肉羊交易。
這些畜生不僅販賣同胞,更充當女真探子,提供附近哪些村房防御力弱等,簡直罪該萬死。
簡單商議過后,劉大牛帶著劉瘸子和石頭借著夜色掩護返回軍堡,務(wù)必讓全堡做好迎敵準備。
而秦猛則率剩余人馬,趁著月黑風高展開營救行動。
“你們這些敗類,販賣同胞是死罪?!鼻孛湍粗改脒^對方頸動脈,感受著那微弱卻急促的搏動。
“乖乖配合,將功補過還能立功保命,本官保證不殺你。你還想得救與逃脫,是癡人說夢。
說實話,不然老子把你送進邊軍大牢,讓你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那里關(guān)押的都是瘋子,可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在無盡折磨里活活疼死?!?/p>
死亡的寒意順著脊椎爬遍全身,斷腕者瞬間破防,連滾帶爬地改口:“大人饒命?;斕匾饧优闪巳耸?,有兩個哨卡,一明一暗盯著外面…”
秦猛盯著破廟方向閃爍的火光,捏著斷腕者喉嚨的手像拎著只脫毛的雞:“繼續(xù),廟里有火,而且老子聞到了一股肉香味,不說就死?!?/p>
哐啷,張富貴等人拽出環(huán)首直刀。
一個叫龐仁的漢子更是拎著木棍來到俘虜?shù)纳砗螅中Α?/p>
斷腕者疼得眼前發(fā)黑,拼命夾緊菊花,在雙重威脅下哪還顧得上什么同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求饒:“小的全說。廟里燃起篝火,燙了酒,烤了羊,虎爺說要招待招待女真貴…韃子。”
“現(xiàn)在,給我演戲。”秦猛松開手,讓對方有喘息之機,轉(zhuǎn)頭又看向張富貴等人,調(diào)教道。
“記住,無論是對付這種雜碎,還是以后與敵人交戰(zhàn)。摸清情況,知己知彼,再用任何手段削減敵人實力,突襲勝算更大,損失更小?!?/p>
“是!”眾軍卒齊聲應(yīng)道,眼神里燃起興奮的戰(zhàn)意。
秦猛押著俘虜緩緩向前,柴刀貼著對方耳朵劃過,冰冷的刀鋒讓斷腕者雙股戰(zhàn)戰(zhàn)h牙齒打顫。
“快喊幫忙,就說抓到肥羊了,這趟大賺。尤其要提碰到細皮嫩肉的女人,聲音給我裝得像點!敢?;?,老子直接讓你斷子絕孫?!?/p>
斷腕者魂飛魄散,慌忙夾緊雙腿,用盡平生力氣扯著嗓子嘶吼,語氣里透著拙劣卻急切的得意。
“哈哈哈……快給我走。兄弟們,這晚上沒有白守。買賣成了,抓到幾個好貨色,快來幫忙??!大肥羊,還有個水靈娘們,麻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