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下小河塢?”就連衛(wèi)昱腦子也是一懵。
他心里有過很多設(shè)想,不管是向小河塢要挾、討要物資,還是以孫茂為橋梁和鮮卑樂安王溝通。
但獨獨沒有想過‘吞下小河塢’。
“嗯,吞下小河塢!”王淵重復了一遍。
旋即又向一臉不解的眾人道:“之前是我想當然了,我原以為帶著塢民一起遷徙,頂多比我們行軍慢上一些,可這幾日下來,我們連既定目標的三分之一都未達到?!?/p>
事實上,王淵還在心底補了一句:主要是我忽略了時代背景影響下的道路基建!
王淵原先預(yù)計的路程,是路況良好的大路。
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哪里還有什么大路可言。
天漢時期倒是修筑了不少官路馳道,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
從大晉時期起,才安穩(wěn)了沒多少年,天下就四處烽煙,漢人南遷,北地成為胡兒任意馳騁的牧場。
本就是一群胡寇盜匪之輩,養(yǎng)馬放牛倒是在行。
讓他們?nèi)ヅd修水利筑橋修路?
瘋了吧!
所以王淵他們這幾日的遷徙并不是十分順利,一路磕磕絆絆走下來,塢民們雖不說已是怨聲載道,也強不到哪兒去。
特別是現(xiàn)在風雪愈演愈烈,一堆人病倒。
王淵也在考量接下來的行軍路線和節(jié)奏。
可五里一停駐,十里一扎營,實在不是王淵所想看到的。
正巧的是,他原本就有想要去到小河塢那里跟孫茂‘借’點東西,不想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決定暫時在小河塢落腳休整,順便收攏塢內(nèi)的塢民,整合其中物資,把小河塢原本守塢的軍卒編入我興漢軍中。”
“我們這次遷徙的原因,想必你們也清楚,鮮卑人在我手中折損了兩百騎,那黃興部部主斷然不會就此罷休。”
“但是興漢軍損失極大,恐難以再經(jīng)歷一場血戰(zhàn),即便是能贏,代價也非是我等能承受、愿意看到的?!?/p>
“而且我們已經(jīng)在野外待的太久了,那晚夜戰(zhàn)逃回去的鮮卑兵,這會兒不知道有沒有帶人回來報復。
萬一他們追尋著我們撤離的方向追來,以我們現(xiàn)在的兵力和戰(zhàn)馬,或許能使部分騎兵撤走,但興漢塢的塢民們恐怕沒有一個能活下來?!?/p>
王淵沉聲向他們講述著一個事實。
幾乎所有人心頭都在此刻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尋找一處安身之所,已是迫在眉睫之事,背后不知何時就至的鮮卑騎兵讓所有人都心生緊迫。
……
風雪漫天之中,王淵所部倒是暫時在小河塢外十五里處的山坳里暫時駐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