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棠紅著眼,這些年來,她受了多少的苦楚。其中有一半都是因為酈長庚,甚至他也與那些人一樣,欺負(fù)她,罵她,甚至還陷害她。
身上的那些傷疤至今都在。
“侍郎府的那位劉公子,跟你一向是至交好友。劉公子的夫人前日才打死了一個小妾,這事你應(yīng)該比我更加清楚吧,你將我介紹給劉公子,是何用意?”
劉公子那人她知道,侍郎府一個庶出的少爺,沒文化,沒見識,也沒什么本事。是皇城里有名的紈绔子弟,常年流連于花街柳巷,家里的夫人是一個出了名的悍婦,府上的小妾總被她打死,或者被她發(fā)賣。
小妾比丫鬟還要地位低下,主母想把她怎么打發(fā)了,就把她怎么打發(fā)了,甚至都沒人敢說什么。
不管是做誰的小妾,那都是小妾,都沒有什么身份,地位可言。
酈長庚這擺明了就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我知道,可是我的好友,我是知道的,他也不是什么壞人。”
酈長庚還想要辯駁幾句,雖然劉公子家里有個悍婦,但是實際上都是因為那些小妾不太尊重她,又有意勾引劉公子。所以她才會那么生氣,將那些小妾打死或是發(fā)賣了,實際上,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根本不會有什么事情。
他這可是給她找了個好人家。
比父親給她找得好,比母親給她找得好,已經(jīng)是他能夠高攀得上的最好的人家了,她怎么還不滿意?
“我的朋友哪里就差了,就你這個身份,你就算是給人家做妾,那也是你高攀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那新科狀元就是好,你有本事你去嫁他呀。那戶部尚書的杜二郎也好,高中了探花郎,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嫁給他呢,你以為你有什么本事,你能夠攀得上這么好的親!”
一個庶女罷了,也是他尊敬才會喚一聲三姐。
還真把自己給當(dāng)回事了。
酈棠冷笑一聲,杜家二郎她倒是知道和酈長庚算是半個同窗,那還是酈明遠(yuǎn)求爺爺告奶奶才能算是半個同窗。他們同一年科考,杜二郎高中探花,騎著高頭大馬游街時,那是何等的威風(fēng)。
而酈長庚卻只是運氣恰好才中了一個進(jìn)士,想要像人家那樣威風(fēng),真是癡人說夢。
劉公子也參加了科舉,連進(jìn)士都沒考中。
杜二郎溫文爾雅,談笑間令人如沐春風(fēng),而他們就是街上那種人人喊打的老鼠,壞了一鍋湯的耗子屎。這兩人更是平日里沒少說杜二郎的壞話,說什么他長了那張臉實際上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誰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人?
“啊——”
不等酈棠說話,李華年就走過去當(dāng)即給酈長庚屁股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鮮血瞬間透過厚厚的衣裳沁出來。
“我家棠兒是忠勇侯府二小姐,可不是什么中允府庶女,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也配喚她一聲姐姐。”
李華年一向在軍中習(xí)慣了,他這個人就是既護(hù)內(nèi)又不講道理,尤其是對于那些要來討打的人,他從不會吝嗇給他一頓好打。
一雙黑色的靴子,狠狠地踩著他那包了一大層紗布的屁股,像是要給他碾成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