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原地多待。
敵人先出了招,現(xiàn)在,該輪到他了。
必須搶在公安前頭,搶在暗地里下黑手的雜碎以為得手前,把這盤棋給他掀了!
第一步,不是去揪那藏頭露尾的王八蛋,而是去見明面上的“官”。
去派出所!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跟野草見了春雨似的,瘋長起來,一下子塞滿了腦子。
對方用他的槍殺人栽贓,根子就在“槍是許向前的”上。
那要是槍“丟”了呢?
要是他比所有人,比發(fā)現(xiàn)尸體的主兒還早一步去報案,說自個兒的槍讓人摸了呢?
一個持槍殺人的兇犯,眨眼就變成了丟了槍、自個兒也火燒眉毛的苦主!
這險,值得一冒!
許向前一點沒耽擱,拔腿就往回沖。
到了家門口,故意把門摔得山響,臉上掛著一副精心調(diào)制的、又驚又怒的表情。
“秋莎!秋莎!”
屋里正縫補衣裳的林秋莎嚇了一哆嗦,趕緊站起來:“向前?咋的了?出啥事了?”
“林場出事了!有人趁二條去茅房的工夫,把鎖砸了,摸走一把槍!”
“操他姥姥的,哪個狗操的癟犢子,偷到老子頭上了!”
秋莎的臉唰一下白了。
“槍……槍丟了?這……這可咋整?那可是真家伙??!”
“我得去派出所!”
許向前一拳砸在炕桌上,震得搪瓷缸子嗡嗡響。
“這事兒鬧大了!萬一那賊娃子拿著槍出去捅婁子,這黑鍋不得扣我腦袋上?不行,我這就去!”
說著話,他抓起件棉襖就往身上套,動作又急又躁,好像慢一秒天就塌了。
林秋莎讓他這架勢帶得也慌了神,緊跟著追出來:“向前,你慢著點!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別去!”許向前猛地回頭,語氣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