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李思銘,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或許是長期的舞臺經(jīng)歷養(yǎng)成的,有一種奪目而不張揚的氣質(zhì)。
一身深藍色的高定西裝顯出他肩寬腰窄的身材,精心設(shè)計過的發(fā)型與淡妝稱得他五官精致,舉止投足間帶來的氣息還摻雜著淡淡的古龍水香氣。
他指間捏著高腳杯,內(nèi)里盛著琥珀色的香檳,玻璃杯的反光投進他的眸底,他勾起唇角對付鯨夢道:“最近怎么樣?聽說你過得不錯?”
其實不止是聽說,光這一眼,就足以看得出。若不是他太過熟悉付鯨夢的臉,簡直要認不出來。
面前的這個人利落挺拔,狀態(tài)很好,像是回到了當年鯨樂隊還在的時候,與上一次見面時蒼白、頹廢、發(fā)絲凌亂的付鯨夢判若兩人。
李思銘就這么睥睨著他,緩慢地打量,更絲毫沒有分出一個眼神給費南,態(tài)度傲慢自負。
費南正要發(fā)作,付鯨夢拍拍他,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費南自知鯨樂隊的舊事他也沒有立場插手,便咽下這口氣,到遠處拿酒去了。
付鯨夢復將目光投向李思銘,不知為何,他覺得他比上次見面時清瘦了些,盡管帶著妝還是蒼白不少。反觀自己,精力旺盛,面色紅潤,日日都要逗貓喂貓,抱著貓貓親幾個回合。倒像生病吃藥的人是李思銘,而不是他。
他思及年念,心情頗好,難得給了李思銘一個笑容:“還不錯。人生很多時候,沒有壞事,就是好事?!?/p>
李思銘見他笑得粲然,反倒蹙起眉心收了笑意,嘴唇繃成了一道直線。
“你戀愛了?”李思銘問道。他了解付鯨夢,看這神情,明顯是處于一段讓他非常自在的親密關(guān)系中。
付鯨夢亦不奇怪他會這么問,畢竟網(wǎng)傳他出柜,他也沒有想過澄清,就這么不回應(yīng),低調(diào)地生生將熱度給熬沒了。不知情的人可能將信將疑,但是像李思銘這種清楚知道付鯨夢性向的,不可能不信。
“嗯?!备饿L夢大方地承認,并不在意身邊有攝像機在場內(nèi)跟拍。
李思銘愈發(fā)神色不悅:“也是個音樂人?”
“不是,是圈外人?!备饿L夢答道。其實是只圈外貓。
“聽說還是枝嫩草?!崩钏笺懶π?,隨即篤定地說道,“他不適合你?!?/p>
付鯨夢挑挑眉,不以為然地露出一副“你又知道了”的神情。
“像我們這種以音樂為生的人,伴侶和音樂分不開?!?/p>
“所以呢?”付鯨夢垂眸,透過薄薄鏡片盯著略略比他矮半個頭的李思銘,他觀察到對方眼光灼灼,閃爍不已。
李思銘微微瞇起眼,倏然上前一步,與他鼻與鼻之間只相隔了一拳的距離。
付鯨夢下意識對這種過近的距離感到排斥,正要后退,卻聽到李思銘用極低的聲音湊到他耳邊,吐出潮shi溫潤的氣息,“所以我們才更合適?!?/p>
“你想復出,我可以給你介紹最好的資源?!?/p>
借著這咫尺之間,他用肩膀擋住攝像機,順手將一張卡片塞進了付鯨夢襟前的口袋,還用指尖在他xiong前緩慢地摁了摁,優(yōu)美地像是給信封封邊:“3003,我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