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之接過了茶盞,慢慢地喝了一口。
“確實不錯。”
他的視線卻始終落在那個冰冷的池子里。
水中的姜昭寧,臉色慘白,瘦弱的身體在水波中起伏,像一株隨時會被風雨打折的小草。
他心里閃過一絲尖銳的痛楚。
可這一絲痛楚,很快就被腦海中另一個畫面徹底擊潰。
她與別的男子并肩站立的畫面,像一根毒刺,深深扎進他的心里。
滔天的憤怒再次升騰起來。
沈煙見他神色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越發(fā)得意,她輕撫著自己的發(fā)髻。
“啟之哥哥,我那根簪子,可是老祖宗留給我的遺物?!?/p>
“說是要在大婚當日戴上的。”
姜昭寧在水底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
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最后的力氣,又一個猛子扎到了水底。
她在冰冷渾濁的水下摸索著。
湖水太冷了,冷到麻痹了她的四肢,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要被這寒意抽離身體,隨時都會暈過去。
就在她又一次力竭地探出水面時,蕭啟之倏地站了起來。
他腳尖一點,長臂一伸,直接將人從池子中提溜了出來。
“夠了。”
他的聲音嘶啞。
姜昭寧剛剛站定,幾乎是立刻就掙脫了他的懷抱。
她整個人躬著身子,姿態(tài)恭敬,眼神卻充滿了疏離。
“王爺,奴婢還沒有撿起簪子?!?/p>
話音剛落,她轉身又跳了下去。
這一次,她幾乎是憑著一股執(zhí)念在水底摸索。
終于,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事。
是那根簪子。
她用盡全身力氣爬出水面,將那根簪子遞給了沈煙。
“沈姑娘,簪子已經(jīng)幫你找到了?!?/p>
沈煙好整以暇地接過了簪子,隨即抬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