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宜最開始是有些抗拒的,但真當李昀的雙手落在自己的肩頭時,她就像是在太陽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被人摸著肚皮的貓咪,舒服地想要哼哼出聲。
太舒服了。
李昀的手指很有勁兒,但又知道用什么樣的力度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明令宜最開始還有些警惕,但漸漸地,隨著李昀的手法,她忍不住像是先前那樣,趴在浴桶的邊緣,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時不時的,明令宜還是會情不自禁給出些反饋。
當李昀聽見這些“反饋”時,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昀最開始在聽見明令宜說累的時候,是真心想要幫她緩解疲勞。
從前明令宜哪里在外面做過這么多的活兒?如今開起來這家小小的食肆,就算是已經有了不少人手,但肯定也是會不太習慣。
他說從太醫(yī)院里專門學了這一套手法也是真的,不是用來誆騙跟前的人。
只不過,李昀還是有些太高估自己。
當看見浴桶里趴著的不著寸縷的明令宜時,當伸手放在對方光滑至極的肩頭時,當指腹沒有一點阻隔地感受到手下的這具身體的柔軟時,李昀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不多想,也沒辦法不想要多要。
尤其是耳邊還時不時傳來獨屬于明令宜的輕哼時,那就像是小貓咪的爪子輕輕地在他的心頭扒拉著劃過,不痛,但就是留下了一陣綿長的酥癢。
李昀的喉結不由上下滾了滾。
偏生明令宜毫無覺察,就這么背對著他,格外信任的姿態(tài)。
李昀有些罕見地反省起自己來。
他的元娘都已經這般相信他,他若是還做出點什么“狼子野心”的事,會不會有些太辜負這樣的信任?
李昀哪里知道現(xiàn)在明令宜這么坦蕩地朝著他露出后背,只是因為被按摩得舒服極了,幾乎昏昏欲睡,跟他腦子里的信任什么的,半點邊兒都不沾。
房間里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熱氣,李昀的手從明令宜瘦削的肩胛處又已經滑落到她的細腰上。
大掌在水中攪動起來一陣不算吵鬧的水聲,沒驚醒已經酣然入睡的明令宜。
李昀這一次是真成了服侍明令宜的人。
他在聽見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后,又感覺到浴桶里的水溫有些下降,從旁邊拎著熱水倒進來,又重新挽起來了袖口,一下一下的,極為有節(jié)奏地在明令宜后腰上揉捏按壓。
眼看著雪白的肌膚在自己的掌心下,漸漸浮現(xiàn)出來一層淺淺的緋色,李昀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了幾分。
關了門的因為沐浴而變得有些潮濕的房間里,李昀不僅沒覺得有多舒服,反而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當明令宜的后背都被他按摩了一遍后,李昀算了算時辰,已經不早,再泡下去,對明令宜的身體也沒什么好處。
他從旁邊的木架上取下干凈的里衣,準備將已經睡了過去的明令宜從浴桶里抱出來。
只不過剛把人從浴桶里橫抱出來的時候,李昀耳廓都變得發(fā)燙。
做正人君子什么的,實在是很難。
李昀將人穩(wěn)穩(wěn)地放在床上后,伸手還是推了推明令宜的肩頭。
“坐下來,我?guī)湍憬g干頭發(fā)?!崩铌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