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破空聲傳來的那一刻,江玉川已經(jīng)出手將蔡婕拉進(jìn)自己的懷中。
就算是他們之前已經(jīng)對秦菱枝的性格有所了解,但是還是沒想到秦菱枝竟能這么嬌蠻跋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一點(diǎn)顧慮都沒有。
“哎喲——”
秦菱枝這鞭子最終還是沒落在江玉川和蔡婕身上,不過鞭子的尾部,還是掃過了及時登場的胥小少爺?shù)氖直场?/p>
明令宜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不由拿起了身邊明承宇的袖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位少爺?shù)难菁紝?shí)在是太浮夸了。
她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明承宇是不是找錯了人。
她都有些看不下去。
胥遷此刻作勢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平日里出門的排場就不少,今日更是如此。
一時間,胥遷帶來的仆從們,就將秦菱枝在內(nèi)的人都圍了起來。
“哪里來的悍婦!”胥遷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看向秦菱枝,“當(dāng)眾行兇,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上京城!你誰你啊,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秦菱枝剛才出鞭子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周圍有沒有路人,會不會有無辜的人也受傷。她只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蔡婕這個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鄉(xiāng)下女,也要給江玉川一點(diǎn)顏色看看。
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來欺負(fù)的!
只是沒想到,還真有一個“倒霉蛋”,現(xiàn)在被她的鞭子掃坐在地上。
秦菱枝看了眼身邊那些胥家的護(hù)衛(wèi),又看了看此刻在地上的胥遷,皺眉不耐煩道:“你剛才自己沒長眼睛,不看路,撞上了我的鞭子,你還不起來?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這鞭子,到時候就不是落在你手上,而是你臉上!”
很顯然,秦菱枝并沒有將此刻圍在自己周圍的那些護(hù)衛(wèi)放在眼里。
放眼整個上京城,敢對她動手的人可不多。
她橫行霸道慣了,就算是剛才是自己的錯,也不可能輕易妥協(xié)。
胥遷在國子監(jiān)也算是“一霸”,倒不是他霸凌別人的霸,而是“出場霸氣”的霸。
少爺每次去上個學(xué),身邊都是跟著一群人,那前呼后擁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在家里都是被嬌慣的小少爺,什么時候遇見過秦菱枝這樣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甚至還出言威脅的人?
雖然胥小少爺在詩詞一道上很是自我感覺良好,但從品行道德上,也是從小讀圣賢書長大的,如今遇見欺負(fù)自己的人,居然還能倒打一耙,這么理直氣壯,小少爺也是開了眼了。
在聽見秦菱枝的話時,他簡直氣笑了。胥遷捂著自己其實(shí)只是微微泛紅的手背,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不長眼睛?”他聲音都拔高了些,帶著十足的少爺腔調(diào),“這位……這位蠻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你揮鞭子行兇,差點(diǎn)傷了旁邊的江大人,我這路過之人還被卷入了這無妄之災(zāi)中,你倒還怪起我來了?”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在家在國子監(jiān)都沒人敢這么顛倒是非黑白。他由著小廝攙扶,慢悠悠地站起來,還煞有介事地?fù)哿藫垡屡凵细静淮嬖诘幕覊m,姿態(tài)拿捏得十足。
“我胥遷在上京城行走這么多年,頭一回見著比我還橫的?!彼锨耙徊?,“今日這事,你必須給我,還有受驚的江大人,還有江大人,嗯,應(yīng)該是江大人的未婚妻吧?你要給我們賠個不是!”
他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必須”兩個字,小少爺?shù)膱?zhí)拗勁兒上來了。他講道理,但更講面子,這眾目睽睽之下,若讓個蠻橫女子就這么混過去,他胥小少爺?shù)哪樛膬簲R?
若是說之前他只是想要幫一幫張思凡,然后讓張思凡跟自己坐下來好好“論道”,自然是論詩詞的道,那么現(xiàn)在,在對上秦菱枝后,胥遷也是來了脾氣。
哪怕今日沒有自己崇拜之人的拜托,他也是要跟秦菱枝杠上的!
少爺他還沒被人這般威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