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陣騷動,只見一行人眾星捧月般走上高臺。為首的正是玉鼎宗宗主李青玄,他今日換了一身錦繡云紋袍,面帶春風(fēng),頻頻向臺下拱手示意,一副胸有成竹的宗主氣度。
在他身側(cè),是一位身著灰色丹師袍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雙目半開半闔,神情倨傲,正是名滿青陽的煉丹大師,藥塵。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上自有一股濃郁的藥香和強(qiáng)大的神魂威壓散開,讓臺下那些二三流的丹師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清風(fēng)觀的人,怎么還沒到?”有人等得不耐煩了。
“估計是嚇得腿軟,走不動道了吧!哈哈哈!”
哄笑聲中,一行略顯寒酸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廣場的入口。
為首的是清風(fēng)觀觀主劉長風(fēng),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色道袍,身后跟著一臉鐵青的馬尚,和幾個神情緊張的內(nèi)門弟子。
而被他們簇?fù)碓谥虚g的,是一個看起來憨厚木訥的青年,正是趙大同。
與玉鼎宗那華麗的排場相比,清風(fēng)觀的隊伍,簡直就像是鄉(xiāng)下來的窮親戚,瞬間引來了滿場的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
“那就是清風(fēng)觀的‘天才’?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像是能煉丹的樣子嗎?”
“完了完了,我看清風(fēng)觀這次,底褲都要輸?shù)袅??!?/p>
趙大同被這陣仗嚇得手心冒汗,雙腿有些發(fā)軟。但他一想到腦海中那份詳盡到令人發(fā)指的“小抄”,想到那位神秘前輩的通天手段,一股莫名的底氣便從心底升起,讓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桿。
劉長風(fēng)面沉如水,對周圍的目光和議論充耳不聞,帶著眾人,一步步走到了高臺之下。
“劉觀主,你可算來了,老夫還以為,你清風(fēng)觀要臨陣脫逃了呢?!崩钋嘈痈吲R下,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劉長風(fēng)抬頭,平靜地看著他:“李宗主說笑了,同道交流,我清風(fēng)觀豈有不知之理?!?/p>
李青玄哈哈一笑不再多言,目光轉(zhuǎn)向藥塵。
藥塵緩緩睜開眼,那雙渾濁的眸子里,射出兩道精光,輕蔑地掃了一眼趙大同仿佛在看一只螻蟻。他甚至懶得開口只是對李青玄微微點(diǎn)頭。
李青玄會意,朗聲道:“諸位!今日,我玉鼎宗與清風(fēng)觀在此舉辦丹道大會,既是交流,也是見證!廢話不多說,比試共分三局,這第一局,比的是對靈草藥性的理解與提純!”
說著,有弟子端上兩個一模一樣的玉盤,每個盤中,都放著一株通體漆黑,散發(fā)著古怪氣味的靈草。
“此乃‘墨玉烏頭’,藥性駁雜,且蘊(yùn)含劇毒,提純難度極高。一炷香內(nèi)誰能提純出最精純的藥液,誰便獲勝!”李青玄高聲宣布。
臺下一片嘩然。
“墨玉烏頭?這玩意兒誰敢碰啊,提純稍有不慎,毒氣入體,神仙難救!”
“玉鼎宗這是下馬威啊!第一局就上這么狠的料,擺明了是想讓清風(fēng)觀那小子出丑,甚至直接被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