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嫦兒喊了聲“停車!”衙差匆忙催停驢車。
春花兄妹追將上來,“撲通”一聲跪倒在驢車前磕頭。
坐在車轅上的衙差們嚇一跳,他們就是奉命送人回家,可受不得這大禮。
忙跳下車避開。
林嫦兒探出車門去,“這是做什么?”
吳清豐也下馬來,“有事起來說話。”直覺告訴他,林嫦兒不喜歡又磕又跪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
林嫦兒已經(jīng)上前扶起春花,“好好說話,別胡亂跪,折壽?!?/p>
春花眼淚啪嗒啪嗒掉,“林姑娘把我?guī)Щ厝グ桑∥視缘霉媚锸强次壹依锢щy,才留了那錠銀子給我們過日子。
“我們也確實(shí)需要那銀錢,姑娘只當(dāng)是買了我,我原本就是給人做丫鬟的,端茶倒水,種花灑掃,我都會(huì)的。
“不會(huì)的,姑娘叫我,我都可以學(xué)。”
林嫦兒傻眼,這是說的什么話,她就是感慨他們家的遭遇,見她兄長跟嫂嫂,雖然有怨言,但也還算是孝順人,就順手幫扶一把。
后頭如何,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怎么還讓她又要自賣自身了?
這時(shí),驢車?yán)镉窒聛硪粋€(gè)人,“撲通”跪倒在林嫦兒跟前,“林姑娘也買了我吧,我父母都不在了,無處可去,又是那種地方出來的,除了會(huì)那等骯臟地方去。
“也沒別的出路了……”
何春花見狀,又跪到小梅身邊,“林姑娘買了我們吧!”
說罷,兩人竟相互依偎著又嚶嚶哭起來。
林嫦兒一個(gè)頭兩個(gè)大,朝吳清豐投去個(gè)求救眼神。
吳清豐撩起眼皮,先看向何春山,“你妹妹要自賣自身,改善家中條件,你怎么想?”
何春山眼里滿是糾結(jié)之色,又沉默片刻,才道:“我家中雖算不上富庶,但舍妹也是家里寵著長大的。
“遇上拍花子,才不得已做了伺候人的活計(jì)。
“林姑娘好心幫扶,這銀錢,只當(dāng)是我借的,等家中境況好些,我必定如數(shù)歸還。”
緩了緩,又道:“來的路上,聽春花說姑娘是做營生的,若是要雇工,我也可以工抵債。”
反正就是,好意我們收下了,錢我也不白拿,會(huì)想法子還。